不择手段?
沈颐乔慢慢理顺心中所想,就像很多次她被放在秤上待价而沽一样,她于周沉,是橱窗里展示的漂亮商品,隔着薄薄的玻璃,他并不坦诚,他势在必得。
沈颐乔望着他的眼睛,重复:“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那时有男朋友。”
“你们并未结婚,不是吗?”
她察觉到手心沁出薄汗,迷茫悄然滋生。
“如果结了呢?”
“没有这个如果。”周沉道。
看吧,他卸去了伪装果然强势。
沈颐乔无所适从,她后退,被推高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垂顺到底,盖到脚踝,犹如堆起防备的她,严严实实裹住了每一寸皮肤。
挽在脑后的长发还是乱的,彰显前一刻两人的迫不及待,她的身体却是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在怕我?”周沉蹙起眉。
“没有,我没有怕。”
说谎话时人会下意识重复说过的话,就像现在。
周沉一向舒张的肩膀微微紧绷,他在控制自己尽量不往前。手不断收紧,捧花在沉默的空气中发出轻微响声。
沈颐乔于温柔陷阱里猛然醒神。
她侧过脸去,餐桌杯盘狼藉,有个高脚杯被打翻了,底下压着一沓被染成棕红的餐巾纸,装牛排的盘子还没洗,蜡烛兀自散着清淡的香。
他们刚才在这张桌上情不自禁,而现在,她体内最后一点余韵也过去了,她拾回理智。
“周沉,我们今天不做了,好吗?”
“好。”他回答得没有停顿。
还好。
沈颐乔压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