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运动方面一通百通,网球打得好,滑雪也不差。沈颐乔在他手机里看过一些他滑雪时朋友抓拍的照片。
碧天如洗,雪林穿行,每一张都很出片。
后来沈颐乔从照片外到了照片内。
雪海里松柏苍莽,同行的还有向知南的朋友们,个顶个的年轻。
年轻的朋友们上山顶,去高级滑道炫技。向知南陪她在海拔3733地标打卡。隔着护目镜和厚重的滑雪服,彼此看不清表情,沈颐乔仍感知到少年人未收的玩心。
她双手捧在他护目镜的两侧:“你别陪我了,跟他们去玩吧。”
“不去。”
“你老跟着我,我都不好意思滑。”
“我教你?”向知南拎起滑板就要比划。
“不要。”沈颐乔不想摔得人仰马翻在他面前丢人,“姐姐也是要面子的。”
向知南被赶走,沈颐乔才有自由。
她滑得不好,只在山腰高度浅浅尝试。
他们来之前刚下过一场雪,凛冽空气充斥鼻腔。四周白雪皑皑,松木被覆盖,只露出青黑色的尖儿。沈颐乔滑到护栏边停下,往下有个大坡,她不太敢下,于是靠着护栏一点点往下蹭。
也是在往下的时候,余光瞥见护网外百米远的地方,有一片有别于雪原、荧光色的布料。
身后将近十多分钟没人经过。
沈颐乔擅自行动。
那天,她一个新闻主播上了当地新闻,以见义勇为的名义。然后在病房里顶着向知南冷气森森的脸,不住地道歉。
“我下次肯定不会了!我保证。”
向知南黑着一张脸:“我疯了才会有下次放你一个人玩。”
“我有判断的。”沈颐乔说,“从那里到滑道不会超过一百米。”
“一百四十五。”向知南打断。
“好吧,一百四十五米。但是我把滑雪服挂在护栏上,大红色的,有人路过就能看见。”
“真聪明。”向知南皮笑肉不笑地说,“所以你才会差点失温,腿还被枯枝刮破一大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