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幕徐徐倒退,雨声渐长,似乎打进了车厢。
她并不知道此刻车前厢车窗半开,男人指尖夹一根烟正徐徐缓缓地抽着。挡板遮住了一片春光,但挡不住刚才安静车厢里的窸窣响声。
男人的想象力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无师自通。
那道后座传来的拉链声仿佛蹭着他心口,一点点剥落而下,他在烦乱的雨幕中幻想到女人无瑕的胴体,这个念头比连绵雨丝还顽固,直到车子停在她家楼下,那支烟的后劲过去许久,他还没缓过来。
数分钟后,周沉撑着伞下车。
后座的人似乎在漫长的车水马龙中睡着了,眉心紧蹙,连睡颜都写满了防备。
他鬼使神差地俯身,想伸手抚一抚她的眉。
忽然间,她睁眼,像是醒了。
也或许没醒。
要不然她怎么会用那副怔愣惺忪的神情望着他,非但没推开,反而手臂环绕缠了上来。
“抱抱我。”她说。
……
见鬼。
如何用一句话拿捏一个男人。
放在以前,周沉或许还会嘲笑这男人定力很差,但对上沈颐乔纯然的目光,再加上那句话,甚至连句话都不算,才两个字——抱抱。他就这么像巴甫洛夫的狗似的贴了上去。
他将沈颐乔打横抱起,边低头吻她,边急不可耐地去踢卧室的门。
绅士,分寸,得体,这些通通失去了作用。
最传统的姿势,给予他最强大的压制力。
周沉很喜欢这样正面相对。他的夜视足够让他仅靠客厅那点微弱的光源看到她眼里倒映的他。
他们结婚了。
她现在属于他。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激起电流。
于是低头,用鼻尖去顶她的脸颊。硬挺的骨骼抵进柔软,沾到一片洇湿。
她在外柔韧坚强,这种时候却多泪。
周沉说:“我在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