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不依着母后,靖王府怕是永无宁日。我的喜欢,对武安侯只能是伤害,若是真做了臣弟的王妃,母后能日日命她进宫站规矩。到时候,有了孝道的压制,谁能帮不了她了。”萧牧尘垂头丧气的。
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为什么他爱情的小火苗刚闪现微弱之光,就被无情地熄灭了呢?
“牧尘,你是明智的。皇兄不许你娶妻生子,不过是一句气话,你别当真。这样,朕必然给你指一门让母后满意的亲事。保证她清清白白,出身高贵,母后挑不出她半分缺点来。”萧槿安亲切地拍了拍萧牧尘的肩膀。
如此一来,南陵与东昭通过联姻达到了睦邻友好的目的,兰敏郡主有了很好的归宿,仁寿太后也不会再难为云锦婳了。
一举三得!
“多谢皇兄,您尚未大婚,此事日后再议吧!”萧牧尘兴致缺缺。
“哎,谁先成亲有什么要紧?不必拘泥于小节。”萧槿安洒脱的笑笑。
其实,他心里苦啊,只是无处诉说。
他倒是巴不得现在就大婚呢,奈何他的小姑娘不开窍啊!
“皇兄,既然您不生母后的气了,我就告辞了。”萧牧尘对皇上允诺的亲事,真是半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萧槿安一个人了,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案。
他和萧牧尘的感情不亲密也不疏远,靖王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在他面前比其他的弟弟妹妹随意一些。
对他放贷收礼利的事情,御史台颇有微词。
只是萧牧尘实则是变相的劫富济贫,他会拿出利钱的一半去接济穷苦百姓。
冬舍棉夏舍单,常年在城外高搭粥棚。
安阳城的百姓都念他的好呢!
所以,他默许了萧牧尘这条生财之路。
今儿,他把仁寿太后的用意和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是坦荡无私,还是怕自己当真对他们母子不利而先发制人,表了忠心?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不再惦记他的小姑娘,他们还是能友好相处的。
七日后,东昭的使者团到达了安阳城。
他们是与国书一道出发的,行程稍稍慢了一些。
皇上命礼部的人和靖王前往城外十里长亭迎候,给足了东昭面子。
兰敏郡主坐在马车里,悄悄掀起车帘的一角向外观瞧。
南陵官员服饰鲜明,笑得一团和气,正与送亲的使者道着辛苦,互相寒暄。
有一名年轻的男子居中而立,风度翩翩,贵气逼人。
他身材约在七尺开外,略显清瘦。
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浓黑的剑眉,一双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
鼻梁高挺不露骨,山根高而宽,天生的富贵相。
穿戴更是与众不同,长发高绾,戴着一顶华丽的金冠,顶门镶嵌了一颗蓝色的宝石。
他穿着蓝色的蟒袍,前襟、袖口和衣摆布满了金线,上面绣了九条四爪蟒,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
兰敏郡主猜测,这大概是南陵的某位亲王。
靖王不经意地一转头,恰好一阵风吹起了车帘,马车上露出一张鲜妍明媚的小脸来。
那姑娘肌肤如雪,乌发如云,绾成了飞云髻,斜插一支金步摇,珍珠穿成的流苏垂在鬓边。
眉若远山含翠,眼如秋水横波。
悬胆鼻,樱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