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凤感谢道:“谢谢你了大姐,你要尽快,我出来之前,小安就有些发烧,那男人隔三岔五打我、打小安,我实在怕狠了。”
“你也不能这么急,而且那边是个小孩子,再狠心的男人,也不可能真把个孩子打死,走吧,先去招待所,你看你这脸、这衣服,脏得不行,如果我爸妈要见,总不能这样子见吧。”
“你要把她带去哪!”
身后突然一声暴呵,常万里在艾秋秋的搀扶下,从楼栋后面走出来。
……
“爸?你怎么会在家里?”
常漫云慌乱了,刚才的话,不会被她爸都听见了吧?
“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还想用上次的办法,瞒着我再一次把秋凤赶走?她是常平爱过的人,你就能看着她受苦,你怎么会这样冷血!”
“爸,她和常平没有结婚,她现在的家庭不幸福,受不了家暴,才说野种是常平的孩子,说不定是和她男人合起伙来演戏,爸,你不要被她欺骗了。”
“骗?我心里有数!”
常万里上前,缓缓打量跑了几百里路来的女人,记得儿子出任务前,给他看过照片,花一样漂亮的姑娘,六七年的时间,磋磨的如一堆枯草。
常万里万箭穿心,他对不起儿子,连他喜欢的人都没照顾好,还有那个孩子,他儿子的骨血,差一点死掉,将来他怎么有脸去地下见儿子。
常万里擦掉眼泪,“孩子,你受苦了,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
一直瑟缩着后退的女人,闻言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扑通跪倒在常万里跟前,求道:
“叔,我不是来要好处的,小安真是常平的孩子,他好聪明、好懂事,都七岁了还不给上学,我怕孩子被混账男人打死,您把他接来抚养吧,我保证再也不见小安,不打扰你们。”
“爸,您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常平最是孝顺的人,怎么可能不经过您同意,就在外头和人有了孩子,她是个骗子!”
艾秋秋慢悠悠讥讽,“你爸儿子没了,有个孙子多少是个慰藉,我看呀,再把孩子妈接过来,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你就不需要时时刻刻回家照顾,岂不两全其美?”
常漫云呜咽控诉,“她结了婚,那野种有爹,过不来!”
艾秋秋:“没关系呀,把婚离掉就行了,你怎么还瞪眼呀,你想说破坏婚姻天打雷劈?不要紧不要紧,常叔叔不怕天打雷劈,为了孩子他能豁得出去,你就不要操心了,说不定等小安再大一点,常叔韩姨愿意出一笔嫁妆,帮小安妈妈改嫁呢。”
常漫云双眼泛白,气得晕死过去。
……
没有常漫云的打扰,许秋凤和常万里,已经解开了七年前的误会。
“那时候大姐……常漫云和我说,你们怪我克死了常平,不愿意见我,我那个叔叔和婶婶,给我找了一门亲,回去就把我给嫁出去了,再然后,小安七个月就生出来,他生出来才四斤三两,连我自己都以为是早产的,小安越大越像常平,我怕他被混账男人打死,才想着过来找你们。”
常万里心如刀割,“我们从来没说过那样的话,漫云说,你来找我们,是说要回家嫁人,还叫我们别去打扰,免得你在婆家难做人,我们才没去找过你。”
两个人各自垂泪,许秋凤说:“叔,我不放心小安一个人在家,我先回去,等着你们来接他。”
常万里忙道:“我一高兴,差点忘了,我干儿子陆文远已经接到小安了,接到人的时候,小安在发烧,他连夜送去医院,早上打来电话,说孩子烧已经退了,你不用急着回去,我带你去见常平他。妈妈。”
常万里带许秋凤去看了韩秀心,韩秀心看到小安的照片,和儿子小时候一样,怎么可能不是父子,心里哪还有什么怀疑,和许秋凤再次哭了好一会。
韩秀心又心酸又高兴,立刻马上就要去找孙子。
常万里劝住了,“文远陪着小安,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手指头,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韩秀心心急如焚,要不是去的是陆文远,她爬也要爬去泽县,“秋凤要回去,指定会被打死,不能让她回去了,就让她住在我们家吧。”
许秋凤悲从中来,“叔、婶,我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不能住你们家。”
“为什么呀,你是怪我们?”
“不不,俞家混账,我怕你们会被搅得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