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伺候不是伺候,男人伺候女人,难道这不是最正确最直接的方式吗?”
阿烟:“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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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这才带回来的人,实在是阿烟微惊。
她知道这男人一向颇有些能耐,可是没想到不过月余的时间,又要应付新登基的德顺帝,又要燕京锦江跑个来回,他是怎么做到还同时带来了这么两位的。
他带来的两个人,其实阿烟都听说过。
一个是以后的神探成洑溪,就是那位据沈越说可能会毁掉萧正峰前途的人。
另一位呢,则是苏居士,也就是阿烟上辈子的那位贵人,帮助救治过沈越,收留阿烟誊典籍的那个人。因苏居士来到锦江城后,先忙着在城外看看这里的各样药草,于是阿烟先见到的是成洑溪。
看起来不过月余的时间,萧正峰已经和这位少年成洑溪关系处得不错,两个人颇为熟稔,这位成洑溪对萧正峰也很是敬佩的样子。
这一日,萧正峰特意请了成洑溪过来家里用晚膳,当日早上吩咐阿烟道:
“不必太过铺张,只吩咐厨房里做几道家常小菜便可,再弄点竹叶青,我和他喝几杯。”
阿烟一边帮着他系上腰带,一边笑道:
“你这动作实在是快。”
萧正峰拿过一旁的披风随手披上:
“成洑溪将是我的至交好友,我这才请他过来一起用个便饭的。”
阿烟挑眉,略带嘲讽地笑道:
“人家那么精明的人,能看不出你这点心思?”
萧正峰不以为然:
“我和他偶遇于岳山之下,我敬佩他的才华,他久闻我的大名,于是惺惺相惜,我又邀他前来边疆之地一览大漠风光,又吹嘘了家中贤妻有如何厨艺了得,这才把他给弄过来的。平心而论,我虽然别有目的,可是和他相交,却是以诚相待,他便是再怀疑,又能怀疑到什么呢。”
阿烟想想也是,萧正峰素来是有这个本事的,但凡他想,总是可以让人感受到他诚恳正直的魅力,并为此敬仰和倾倒,然后呢,他再把你耍得团团转。
这位成洑溪再是精明,怎么也不可能知道,十九年后他以他知微见著的本领,将大昭一代名将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萧正峰先下手为将,与他成莫逆之交,将来有什么事儿,自然都是好说话的。
阿烟不免再次感叹,眼前这男人行动起来实在是雷厉风行,做起事来也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地说一句佩服。
当下阿烟也明白成洑溪的重要性,于是略一沉吟便笑道:
“你既然都已经替我吹嘘下了,我若是不能展现几手本领,岂不是让你露馅了?今晚上我就做几道家常菜,也显得对他的重视。”
萧正峰点头:“如此倒是辛苦你了。”
其实阿烟虽然厨艺好,可是平时哪里舍得让阿烟亲自下厨呢,如今也实在是对那位成洑溪重视,这才肯让阿烟亲手做菜。
待到萧正峰离开后,阿烟难免琢磨起来,想着成洑溪这个人虽然年少,可是见多识广,若是做一些寻常可见的菜自然不好,但若是做那些珍稀名菜,一则是食材未必得心应手,二则是反而让人起疑。思来想去后,她到底是翻出了《清录山饮》来,想着就做几道山里隐士平日里装清雅卖弄高深的山野小菜,估计反而能对了成洑溪的胃口。
恰好此时家中有前两日送来的螃蟹,养在厨房的水池子里还没用呢,当下便打算做个蟹酿橙,又有后院的一颗梅树,这梅花竟开得比其他梅树早,于是便干脆可以做个梅花汤饼。除此再做一个黄金鸡,配上几个家常菜诸如水晶脍、莲房鱼包、蜜炙鹌等,也算是雅俗共赏色香味皆有了。
当日阿烟吩咐着几个侍女,自去忙碌一番。从南方慕容家采买来的这几个侍女,实在是灵透得很,阿烟只说了一遍,她们也就会做了。当然了阿烟还是不放心,便从旁看着,关键时刻叮嘱几句。
到了晌午时分,萧正峰带着成洑溪进了门,双方见了礼。
日后将要名动天下的神探成洑溪,如今还是个少年呢,此时未及弱冠,文弱书生一个,眯着眼睛爱笑,洒脱清秀,还挺讨人喜欢的。
成洑溪拜见了阿烟,这边阿烟也还了礼,不过分热情,却也没有任何疏淡,温婉大方,端得是一个招待自家夫君挚交好友的贤惠。
奉上茶,两个那人聊了几句,恰好也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阿烟笑道:“因将军吩咐下来,成公子乃是将军莫逆之交,所以妾身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不过是山野清淡小菜,还请不要介怀。”
成洑溪这边说着哪里哪里,当下随着萧正峰一起入了席。
最先上来的是水晶脍,这本是燕京城市井间惯常用的下酒菜,可是成洑溪久居南方,未必就曾吃过。这边成洑溪见那水晶脍呈上来,却见里面缕缕细丝且得细腻均匀,观之晶莹剔透,看上去软滑爽口,一看便让人食指大动,不免笑道:
“这个就是燕京城的名吃水晶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