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带着问号跟茫然的乌鸦接踵而来,从他的头顶飞驰而过。
段裴景霎不可置信地反问:“你在我家威胁我?”
“嗯。”忽然两侧脸颊贴上来冰冷柔软的触感,江馁掐住他的脸,扭转过来,挑起了眉。
怎么看都像威胁地笑了,“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逝世。
段裴景:“……试试?”
“嗯。”这声尾音仿佛有钩子似的在他的心口处撩拨了一下。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二次被omega主动亲密接触。
第一次是被勾住了肩膀跟脖子在格斗时放倒,姑且算他是逝去的青春,不提也罢;
第二次也就是现在,被放倒的可能性甚至比第一次要大。
但段裴景大脑还是“铛——”一声,宕机了。
江馁见他没反应,屈尊纡贵地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你不信?”
omega再靠近了点,近距离间双目对视,段裴景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拉满警报,太阳穴因为他的动作开始突突狂跳。
只听江馁无辜地说:“你要是不信的话……”
“……嗯咳!!!”
段裴景欲盖弥彰用力咳嗽几声,抓住江馁的肩膀,把人往后一提溜,拉开了距离。
“……”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眼前的人好好科普一下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正常社交距离。
他非常不想背上关于诱拐心智不成熟的实验体的罪名。
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段裴景心中犹如万马奔腾,无数离奇古怪的猜测天马行空般相继冒出,呼啸而过。
威逼利诱也得先利诱再威逼,这样成功率才高一点吧!这算什么!色诱吗!不成体统,没有规矩!
他是谁?多少次相亲,多少次寿宴酒宴生日宴上被长辈掐着脖子都没相中看对眼的千年老铁树,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屁孩儿有情绪波动。
太小看他了,他不吃这一套!
段裴景先是自己自顾自地发了一通根本没人知情的火,一口气哽在脖子处不上不下半天,思绪陡然回归茫然。
那……现在该怎么办?
“……”
霎时段裴景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得穿越回去把爱因斯坦的脑子花钱借两分钟安自己脑袋上。
直到自顾自地违心唾骂了无数遍这种企图动摇他钢铁般意志的行为后,才稍稍冷静下来。
自诩严肃地转过头,视线微微变了:“…………?”
他自诩威严正直的声音在下一秒就像崎岖的山路一样一百八十度拐了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