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你们家的银行是给小鬼子开的吗!”
“你自己看看,都跑进来一名日谍,给他们潜伏小组提供活动资金,用我们的钱来打我们!你银行内部是如何审查的,间谍是如何取得你们信任?要不是军统局的人发现异常,再往后发展你能想象是什么样子的吗?军统去调查还不配合,甚至还要杀人灭口,可以想象你那些手下平时的嚣张跋扈。”
老头子在官邸对着孔财神一阵口水输出,边上戴老板低着头,像是没听见,发生的事情和他无关。
孔财神脸色平静,等老头子骂完后才说道:“我回去后肯定对他们进行严加管束,整个银行内部也会进行严格的内部调查。不过军统局的人没有正式的手续、或者调查令之类的证明,就要对谷画银行进行调查,甚至直接击杀了当事人,这中间也是有很大的问题。”
“要知道谷画银行,是国府经济改革的带头兵,里面机密无数,非军统这般组织可轻易窥探。”
老头子一听,这好像也有点道理,目光转向戴老板。
戴老板抬起了头,“确实如此,军统不得窥探,日谍可畅通无阻,庸之之言,雨农佩服。另外,有些人可以接二连三袭击军统,还用上三把轻机枪,军统却不能反杀?这又是何道理,是你孔某人的道理吗。”
孔财神没看戴老板,也没看听到三把轻机枪后,皱起眉头的老头子,而是看着老头子边上的窗户。
只听他说道:“这是两回事,日谍是因为军统在重庆反谍情报工作没做好,使之潜入谷画银行这等重要部门里,追根究底还是军统工作失误造成。另外,你说的什么三把轻机枪啊,什么袭击军统,又是谁做下?这事我不清楚,你也不用阴阳怪气,或许就是你们军统内部争斗造成的。”
戴老板反击道:“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又说军统不得窥探谷画银行,又说军统反谍工作没做好。我们发现日谍,你们不配合还阻止,这让我们如何展开反谍工作。”
“怎么会自相矛盾,重庆谷画银行招的员工,可都是有五年以上重庆居住经历才行,这样的人中有日谍,不是你军统反谍工作失误,难不成还是我失误?”
“日谍问题你们俩协商解决。”老头子见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孔财神这才把目光转移,与戴老板对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跟在老头子后面走了。
协商?不存在的。
戴老板嘴角抽动了下,整了整衣服,也离开屋子,回戴公馆。
戴老板刚回公馆,经理处财务科就打来电话,说刚收到财政部通知,军统的经费以后要按季度多批次审核拨款,不以年来核算。戴老板听后,脸色阴沉。
秦峰并不知道上层的交锋,不过也能推测个七八成。戴老板想要快速发展军统,肯定得多申请经费,在多次尝试交好对方,却被无视后,双方的矛盾就已经埋下。
现在都只是插曲,有来有往,纷争总会在某个时刻开始的。
秦峰正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电话铃声响起,拿起话筒,里面有声音传出,“秦组长。”
“老板。”秦峰上身挺直了下,“有什么吩咐。”
话筒中戴老板继续传出:“你之前提议的针对谷画银行,有行动经费的几个日谍潜伏小组的相关行动,要在暗中展开了。记住,一定要有证据时再行动,没有证据时不要轻易行动。你也知道谷画银行背后站着谁,老头子对我们的提议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所以你自己行动时小心些。”
“是老板。”
“还有,你说的那两名日谍我只说了一个。我怕全说出来到时候,对方不合作还派人把目标抓走,我们这边什么都没有。果然事情往我推测的方向发展,那边拒绝与我们合作,你们只能从我没说名字的这名日谍身上查起,另外一人,想必现在多半已经被处死了。”
“明白老板。”
秦峰挂完电话,嘴上就已经骂开了,“一个个的,事情要让你做,锅也要让你背,牛马也不是这么当的啊。”
戴老板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行动组要负责谷画银行间谍相关事情,而且行动时必须要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对方反击,自己也要受着,别指望戴老板这边有援手。
秦峰实际上也是这么要求自己的,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就完全两种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