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乱转,唐晚无意发现对方脚下扔着的军绿色行李袋,“你要回队里了?”
上次见他还打着石膏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才几天就跟没事人似得回去训练啊。
宋桥察觉到她落在自个膝盖上的视线,动了动身子,“嗯,耽搁的时间够多了”
“这样啊”唐晚瞅了一眼窗外,都黑漆漆了,哪里还有车?“那你今个是不是走不成了?”唐晚有些歉疚。
“嗯,两天一趟车,今个没车了,后天才有,不过,我战友明天来这办事,能捎我一程”宋桥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思,把行程交代的一清二楚。
短暂交流后,再也没话题好说,两个年轻人可以不顾周围小护士们八卦的眼神,但挡不住这旁边病友们八卦的打听。
谁也没说话,两人陷入了长久的尴尬中。
好在输完液,身子也舒服多了,外面已经全黑,唐晚说什么也不在医院住着,态度坚定的要往家里走。
她心里着急,出来一天了,也没往家里捎个信,张爸肯定要急死了。
可她着急也没用啊,这会交通不便,顺风车是没了,加上天黑路滑,又是走乡间小道,她又没那胆子。
做月饼这几天,她听二柱媳妇说了不少八卦,其中就包括这两年在玉米地里被人糟蹋过的姑娘事件。
思来想去,快把自个弄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最后她只能厚着脸皮让兵大头送自个回去了。
好在对方只是琢磨了会,也没拒绝她这荒唐的要求。
宋桥看了看天,这天灰沉沉透着雨劲,不让她回家她肯定想着法子回去,与其这样,还是自个去送比较放心。
借来个自行车,又借来一雨衣,也不吭声,直接扔到她脑袋上,“穿上”
唐晚嫌弃的看了看这能把自个整个身子包起来的黑油衣,不情愿也得披上,这夜风嗖嗖吹,自个还感冒着,不穿还没到家就要交代在半路上。
穿上雨衣,又跟人借了一个手电筒,那边宋桥已经等了好长时候了。
大长腿一脚踩在蹬子上,另一只脚直接撑在地上,如果不是表情不好看,都能当模特了。
“怎么还不上来?”知道女人墨迹,还没见过这么墨迹的,啥都准备好了,还是没跳上来。
扭过头看到那几乎整个脸都被包着的人,露出讨好的笑,“那个,这个太高了,我跳不上去”
她一米六稍稍出头,身高算是中等,可这车子可是带着大梁的,后座高度都到她半个身子了。那么高,她一来不敢,二来真没那本事跳上去。
宋桥挫败的停下车子,单手抓着车把,另一只手拦住她腰,轻轻往上一提,这人就坐在车座上。
安顿好了她,宋桥这才跨过大梁,一脚蹬开地面,自行车平稳的往前滑。
其实刚出医院没多久,唐晚就后悔了。
在镇上路平坦些,还好走,越是往村里走,这路越是崎岖,唐晚不得不整个人紧紧抓着他的衬衫,生怕一不小心自个就被抖下去了。
别看她不是骑车子的,在后面坐着也不安生,一会拨开碍事的挡住视线的雨衣,一会还得给宋桥打灯指路,一个胳膊还得搂着人家精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