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白了我一眼,“无知!”
“……”
我抽抽嘴角,知道他心头有火,便识相的闭了嘴。
反倒是惊夔闻言,眉头一挑,但并没有立刻询问,而是慢慢的品了一口我亲手泡制的花茶之后,才说道,“是正本还是副本?”
“当然是副本了,要正本的话,我现在早就成为忘川河的一滴河水了。”十三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惊夔说,“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帮我找到副本,否则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哦。”惊夔淡淡的应了一声,白皙的手指夹着一块曲奇饼慢慢的吃了起来,“反正我也要准备搬家,这里租给你正好赚点外快。”
“你!”十三十分生气,可那份气焰还没有持续多久,就化为一滩水,他委屈的扁着嘴,双眼汪汪的望着惊夔,就差跪地抱住惊夔的大腿了,可怜兮兮的说,“惊夔,你要是不帮我,我这次绝对死定了,冥王当时的眼神你是没看到,就差油炸我了。惊夔,我现在只有你了,只要你帮我,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恩。”惊夔终于慢慢的吃完了那块曲奇饼,还舔了舔唇瓣上沾到的碎屑,“有个狗腿跟班还不错。”
十三脸色一跨,但为了活命,更加卖力的讨好惊夔,我坐在一边,看着他的模样,悄悄地拿出了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还添加了狗狗的耳朵和尾巴,看上去非常可爱。
惊夔瞄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层笑意,对着十三说,“你先说说看,那个盗用你名义者是什么来头?”
“我、我也不知道。”十三十分委屈的说,“那天我贪杯,多喝了一些,然后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隐约说着要找人,需要我的帮忙,我一喝酒你也知道的,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之后只觉得自己似乎写了一封信,也不知道是给谁的,然后就醉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生死簿的副本已经从冥殿消失了。”
惊夔眉头一蹙,“你没感觉到来者的气息?”
“什么也没有。”十三摇摇头说,“出事之后,冥王找我,我这才知道出了事,但事后那段记忆总是模糊不清,连冥王也没有办法,最终只能派我私下寻找生死簿,期限是三个月。”
我听着,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会派出阴兵?”
“为了掩人耳目,现在冥界只知道冥殿丢了一个宝物,是冥王的心爱之物,必须找到。所以十殿阎罗才会派出阴兵。根据占卜,生死簿最后消失的气息就是在这所城市里。”
“那这派出阴兵是冥王的意思还是十殿阎罗共同的意思?”
“是厉提出的。”
“楚江王?”惊夔点点头,又问,“那转轮王薛的意思是什么?”
“薛还在闭关,所以并没有参与,冥王不想他分心,所以也未曾告知。”十三细细说着,然后问道,“你问这些是做什么?”
惊夔又拿起一块曲奇饼,放在嘴里慢慢的嚼起来,“不过是随口问问,这件事我暂且应下了,你先拿点钱付房租,否则滚蛋。”
十三憋了我一眼,起身飘走了,他一走,我立刻蹦跶到惊夔身边,问道,“生死簿还有正本和副本吗?十殿之上竟然还有冥殿?我以前一直以为十殿阎罗就是冥王呢!没想到还有个最高统治者。还有那个盗窃者真的那么厉害吗?连冥王的冥殿都能够进去而不被发现的?”
“面对我也没见过你有这么好奇的。”惊夔不满的捏住我的鼻子,狠狠地拽了一下,等我哇哇大叫疼的时候,才满意的放开我,说,“生死簿正本只有历届冥王才知道在何处,一直放在冥殿供着的是副本,不过既然有正副本之说,那么只要一方有动静,另一方势必会知道在哪里。”
“啊!”我陡然一惊,睁大眼眸说,“你的意思是冥王其实是知道副本在哪里的?”见惊夔不说话,我又好奇的猜测,“可他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拿回来?生死簿即便是副本也有这和正本相同的力量吧?”
“的确如此,一旦副本上的名字有了变动,正本也会一起被更改,只是身为冥王有第二权利去更改罢了。”
“那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对于这点,我还是不太明白。
惊夔此时已经解决了一盆的曲奇饼,末了拍拍手上的碎屑,才说,“估计又哪根筋搭错了,闲着没事欺负人。”
“啊?”我当即就愣住了,“你说的是冥王吗?他还会这样?”
“他会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总之一句话,远离冥王,活的安康。”
这下我彻底傻眼了,惊夔捏捏我的脸颊,笑道,“反正封印之玉的玉碎还差最后一个没有下落,也不妨帮帮十三,获取一些报酬。并且古墓人的事,我也需要他们帮忙。”
我就知道惊夔不会做亏本生意,还真的是这样,只是从这天开始,我家又多了一个米虫,但十三也同样的,被惊夔一脚给踢到了我妈妈那里。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我就想笑,明明想要变成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最终被惊夔压榨成为一个高中男生,十三表示宝宝心里很苦。
我拍拍十三的肩膀,惋惜的说,“你这样子比苏落漂亮多了,绝对会深的阿姨长辈的喜欢的,那些大姐姐也喜欢你这样的小鲜肉。”
“莫逢,你丫的竟然也不帮我!忘川河被冻住的事我还没和你算清帐呢!”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我就想起关于我血的事,于是问道,“关于我的血,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怎么惊夔没告诉你吗?”
很明显的,十三的回答是已经是告诉过惊夔这事了。可我之前问过惊夔,惊夔告诉我的答案是十三还没有传来消息,所以我也就相信了,今天不过是恰好想到,故此一问,却发现惊夔瞒着我。
十三此时正在埋头吃水果沙拉,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我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他跟我说过,只是这事——”我顿了顿,补充道,“是不是有些麻烦?”
“恩,的确很麻烦。”十三吃的满嘴都是沙拉酱,偏偏还嫌沙拉酱放的太少了,从冰箱里拿出新的继续往里面挤。“你的血里面的东西有些棘手,惊夔是想帮你取出来,否则呀,啧啧!”
我听得心头扑通扑通的乱跳着,却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压制着颤抖的声音问,“否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