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我便拉着脸色难看的墨棠出了门。墨棠虽然介意我给他按的“药童”身份,倒也没有发难。
到了无人拐角处,我看着墨棠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大人,若是我在治疗中,丢了那公子的脸面,最终却未能将其治好,大人可有本事带我走?”
我如此问,也是因为看出这公子来头不小,这屋内的摆件堪比贡品,院内的奇花异草,还有那夫人雍容的气度,都绝非平常富贵人家所有。
墨棠未直接答我,倒是反问道:“既你没把握,又何必强撑也要包揽下来?”
“那人已病入膏肓,如此下去,最多不过拖上三五日。若有一丝生的希望,我也愿拼尽全力一试,也不枉费我师傅这几月里的悉心教导。
但若坚持到最后,即使折了面子,仍旧回天乏术呢!像这种显贵极可能迁怒与我,甚至要我的命来偿还,以全了他们的脸面。
你知道的,我这人贪生怕死的很,自然是舍不得这人间的富贵。”
“你倒是难得这样实诚!方才进门的时候,我倒是观察了整个院子守卫,如果你说的最坏情况,倒也能身退。
就是全身而退有些困难,保不齐会暴露。你大闹完集市,我就做了暗标,一个时辰后自会有我的人在外面做接应,要出去倒也不难。”
墨棠看着门口出,漫不经心的道出了我们所处的境地,倒还不算糟。
“如若暴露,对你影响很大么?”
对于墨棠即使危及自身利益,也愿助我救人的做法,我心里是由衷的感激,便越发的想问得清楚些。
“柳州境地倒还好,快进去吧,晚了恐怕真来不及了……”
墨棠看我这样问,勾了勾唇,一面随意的答了我,一面虚推着我进了门。
“二位可商讨出办法了?”
夏老头抖着桀骜的胡须,撇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开口问道。夫人听见我们进门,也抬头看向我。
“法子是有了。但是,夫人,我要先问您一个问题才可治疗。”
我颔首,谦卑的看着这位和我母亲年纪相仿的夫人问道。
“哦?是何问题?医师开口问便是,无须顾及。”
那夫人听我如此说,已是满眼难掩的激动。
“夫人,您是要脸还是要命?”
我看着这夫人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若是要脸,还是早早给这公子准备后事的好,夫人和夏大人心里也都明白,公子这样拖着,怕是挺不过三五日的时间。
但若是要命,我倒是有方法可以一试,或许公子还有醒来的希望!”
“我……”
那夫人刚要开口,我便打断道:“夫人,您只管回我,是要命还是要脸便是!”
“要命,人都没了,还要脸作甚?”
那夫人方才嘴唇颤抖痛苦异常,转瞬就将情绪就调节过来,一字一句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