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主将这么一喝问,本来就是在实力的差距面前强撑的诸兵卒气势一滞,更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早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理亏……
孟昌长木仓横扫,血芒随着木仓势横扫而出,直接冲向拦阻在前方的诸兵卒。
副将心惊,连忙一震长槊相迎,同时爆喝:“顶住!”
摇摇欲坠的兵势这才勉强支撑住了。但即便如此,尚且还能够站立着迎击的诸兵卒们也腾腾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这两步的空间被让出,早就已经往后退的那百余兵卒也就罢了,不过是退得更后、更远一些而已,可那两腿颤颤、几乎要软倒在地的百余兵卒却是被暴露在了孟昌的木仓势之下。
孟昌面色不动,恍若未见,但一身凶暴气机却完全没有收敛,凶狠无比地冲撞过去,直接将那百余兵卒压得匍匐在地,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副将及其他兵卒见得,都是头皮发麻,只觉得看到了自己不久之后的惨状。
顶多……
顶多也就能看在他们的表现还算是硬气的面上,看起来稍微不那么凄惨。
不行!
他们必须得想个办法!
“尉长!”
又是一阵木仓与长槊碰撞的锵鸣声撕裂整个校场,副将终于想到了什么。
他盯着对面不远处那双血红的眼睛,喝道:“我们是主君的部曲,领主君将令行事,守校场军?规,但是!”
“不论是校场里的哪一条军?规,都没有主将可以随意折辱部下兵卒的!”
“你就不怕我等告到主君面前吗!”
孟昌原本还只是血红的双眼陡然化作猩红。
“你还有脸面提主君!”
他手里长木仓的木仓势更为凶暴,只逮着副将就是一通猛砸。
副将心头也是一阵火起。
是!校场里兵卒演练是有些松懈,在主将不在的情况下,确实是他的责任,可是!
可是!抓着他这一点错处就要打人,是不是太过了!!
真当他好欺负的?!!
副将被砸了个灰头土脸,眼里也开始爆出凶光,他抓着长槊的手青筋直接暴起。
“来!!”
他怒喝一声,接引身后两百余的兵卒气势汇聚成军?势,合身一撞,直接向着孟昌冲了过去。
孟昌不怒反笑:“来得好!!”
凶狠爆裂的气势凝成实质,一浪一浪向着校场冲荡过去。
也幸好这个校场是跟整个阴域勾连起来的,否则只这一遭,校场怕就得重建了。
不等那尘烟平息,孟昌踏过残碎的盔甲:“咔嚓,咔嚓。”
副将吃力地睁开眼睛,偏头看了过去。
副将及诸兵卒固然凄惨,但孟昌看上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整个校场里,如今衣衫整齐、气机平顺的,大概也就是一直在后头观战的幕僚丁墨了。
孟昌一拄长木仓,也不管身上同样残破的盔甲挤压身体上的伤口,蹲下身去,看着副将。
副将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才抖落眼睫上沾染的沙尘。
“……尉长,你到底发的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