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这个故事有些惊悚,你等我缓缓。”李源说着,摸了摸脑袋。
“所以这座山下面都是尸骨吗?”文淑萍低头看了看身下茂盛的草木。
“你们不知道吗?不然你以为那个白痴为什么整天挖坑?”叶兰淑奇怪道,“他就是一直在找自己的尸骨啊。”
文淑萍:……
“但其实都这么多年了,不一定还有没有呢。”叶兰淑摸了摸自己乌黑的发丝。
柳鸿玉感到有人在拽自己,低头发现是枭。
“那……那个国家,怎么样了?”
枭问出的话让墨寒羽愣了下。
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还在邙山是如何形成的震撼中思索着什么,倏然听到枭问柳鸿玉的问题,才发现柳鸿玉似乎情绪不太对。
“那个国家还是灭亡了。”柳鸿玉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在那场战争后的几月后。”
枭听罢这个消息,低头不言。
柳鸿玉却好似释怀了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为此惋惜,生于乱世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持其的生存,毁灭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话,叶兰淑格外看了柳鸿玉一眼。
“其实我很好奇你啊……叶兰淑。”文淑萍突然问道,“你这副样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啊?”
“在大婚之夜被人算计了?”
“说什么呢?”叶兰淑捂嘴笑了笑,“我可没嫁过人。”
“啊?”
“什么?”
李源和温鸢莺都为此感到惊讶。
李源:“我还以为你是丈夫死后心死如灰和他一起走的呢。”
温鸢莺:“我还以为你是新婚之夜突发奇想逃婚,但相好的没那胆量,偷偷告知他人后被你知道你哭瞎了眼,新郎看不下去一怒之下将你斩杀。”
文淑萍:“……我是以为你所嫁非人,被暗算,知晓时哭瞎了眼,却被那薄情人一剑穿心。”
叶兰淑:……
叶兰淑抽了抽眼角:“你们的想象还蛮丰富的。”
“……我就是一唱戏的,穿嫁衣是因为当时正在演一场倩鬼情缘的戏码。”叶兰淑闭眼笑了笑,歪着脑袋,“当时正唱着戏,敌国军队便闯了进来,斩杀了当时所有的王公贵族,却将我等戏子留了下来,要我等伺候他们。”
叶兰淑说的是“伺候”,但就连李源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文淑萍示意停下,走到枭身后捂住了他的耳朵,而后冲叶兰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叶兰淑:……
叶兰淑笑道:“你们想到哪儿了?我若是服从了也不会这模样死掉了。”
“所以你到底怎么死的?”温鸢莺问道。
“被她猜中了一半。”叶兰淑笑道,“被人一剑穿心。”
叶兰淑轻笑着,嘴角流露几分讽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柳鸿玉安安静静地听她说着,不知为何,紧了紧手指。
“这也没什么可说的,比起你们那跌宕起伏的人生,我的简直平波无澜。”叶兰淑耸了耸肩,“我自幼跟着师父唱戏,每日枯燥的练习,出名了便给那些贵族们唱,一直唱到了死。”
“……不,你这比我的精彩。”李源竖起了大拇指,“我才是,人生最激烈的时候就是被劫匪砍死的时候。”
叶兰淑:……
又和这些人东扯西扯了许多,到了教枭识字认经时,这些鬼魂才发现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