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
可淡淡的失落感和藏在心底的酸楚依然不受控制地像流水一般,在心口处缓缓流过,以一种温吞而有力的速度,将疲惫和无力缓缓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不明白。
五年后的我,功利世故,也学会使心计耍手段。
而五年后的他,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怒无常,整个人温和了很多。
难道真的是因为对我怀了愧疚,所以现在对我的态度变了?
但,他每一次对我的凝视,那眼里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却独独没有心虚。
我在晃神间,才发觉不知何时,南望已经走过来。
他也不说话,那双好看的眸子盯了我好一会,直到我回过神,与他的双眸对上,居然自己心虚地看往别处。
“我走了。”他简短地说。
“谢谢南总。”我忙客套地道了声谢,里面自然也掺了几分真心实意。
他微微理了理自己的领带,语气清冷,“李轻轻,这次因为孩子的事,我让你请了下午半天假,既然央央这么懂事,我想以后,你应该没什么来找我请假的借口了吧?”
我愕然,看向他,他却没有给我再说话的机会,直直地朝门口走去,倏尔,高大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盯着他的背影,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丫这是让我没办法去找他请假的意思!
可和齐元飞就在这几天出去,这该怎么办?
我眉头紧紧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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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来南望公司上班的第二天。
他和昨天一样,在办公桌后面专注地看文件,签字,批阅,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打了条深蓝色的条纹领带,给他添了几分儒雅的气息。
到九点四十时,他起身往门外走,经过我时扔下一句话,“昨天让你整理的会议纲要一会打印出来,送到会议室,我十点钟有个会议。”
“好的南总。”我应了声,在他开门离开后,迅速找到昨天的U盘,也走出办公室,往复印室奔去。
整理出的会议纪要有五十多页,打印出来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我把U盘插进电脑里,设置了自动打印后,就去了趟厕所。
等再次回来时,我估摸着会议纪要应该打的差不多了,走进复印室后,原本电脑上的U盘却无影无踪,瞬间让我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拿U盘,可在打印机印出来的文件里找了找,我很快发现自己分明已经打到一半的会议纲要。
有人把我的U盘取走了。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九点五十分,立即毫不犹豫地走出复印室,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四处看了看。
每一个人都在从容不迫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显出丝毫的不对,打电话的业务经理从我身旁经过时,冷冷地斜了我一眼,好像我是这个公司最游手好闲地一个人。
我知道这份会议纲要有多重要,因为它花了我一整个早上的时间来整理,如果没有准时出现在会议室里,虽然我不质疑南望的能力,但没有会议纲要,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新谈的一笔生意会黄了也说不定。
而我的失误很有可能给南望的公司造成很大的损失。
手紧紧攥起来,我再次看了看手机,九点五十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