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君扫视了一下现场,目光突然就落在了吕先生脸上。
吕先生刚才卖出了自己的扳指,还一口气拍下来两件藏品,可以说是收获颇丰,不过这件明代官窑瓷碟展出之后,他只是上来看了两眼,随后便就坐回去了,一副一定神闲的样子,没有再出价的打算。
于是曾良君对陈教授小声说道:“你看吕先生,他好像也发现了这瓷碟是假的,所以您还是别跟着掺和了,就算八十万弄回来也是大亏特亏!”
陈朴良也不是傻瓜,或许他看古玩的眼色并不是很好,但是看人的眼里还是不错的,如果吕先生都是这么模样,看样子这个瓷器是假的可能性十有八九。
当然,今天在座的绝大多数都不是认识吕先生,所以判断这个瓷器的真假就自己凭自己的能力了。
众人观察关闭,刚刚坐回座位,就有人喊道:“这件瓷器,我出八十五万。”
“八十六万!”
“九十万……”
"一百万……”
价格很快就攀升起来,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是实力雄厚之人,数百万现金都是一张支票就能开出来。
这一幕曾良君看的直摇头,看样子这个世界上的冤大头还真多,不过若是曾良君根本就不懂的什么是灵气,换他坐在这里恐怕一样会认为这是一件真品,刚才曾良君陪着陈朴良看的时候也3无法从任何地方分辨出这个瓷器的真假。
随着价格不断地攀升,到了一百四十万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这种场合拍卖是不可能出现拍卖行里面价格一下子上到三五百万的情况。
这个碟子的价格,若是拿出去转手,最多恐怕能够卖到一百八十万,但那是一个估值,具体执行起来还有许多东西需要顾及,中间的费用等等,所以上到一百五十万这个价格之后几个二道贩子也放弃了,只有两个人看上去似乎是非常喜欢这个瓷碟,所以才会继续出价。
最终这个瓷碟还是其中一人以一百六十万的高价带走了,这一幕看的曾良君直摇头,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如果他现在横插一竿子,那就完全破坏这里的规矩了,把那个白化病中年人往死里面得罪了。
那个瓷碟被拍下之后,曾良君就上场了,他站在中间将背包里面的画卷抽出来,当众徐徐展开。
“扬州八怪之一,陈撰的书画,底价……十万。”
这是曾良君随口说的一个价格,按照这幅画的价值,肯定是远不止十万的,不过拍卖就是这样,价格低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总有人会将它叫起来,所以曾良君倒是没有丝毫在意这个价格是否过低。
在座的人大部分都是行内人士,就算不是行内人士,也基本都懂行,所以听到曾良君说这幅画是陈撰之后,不少人都霍然站了起来,比起刚才那副瓷碟的时候还要轰动。
扬州八怪的书法,存世的本来就不多,价格也十分不菲,自从郑板桥的书法价格飞涨之后,其他七怪也跟着收益,每个人存世的作品价格也是一片普涨。
他们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够看到陈撰的作品,真伪自然也是要鉴定一番的。
吕先生听到陈撰的名字之后,也有些坐不住了,敢情这个小伙子身上竟然还带着这样一副宝贝啊,真的看不出来。他摸摸自己的鼻子,却没有站起来,而是等那些人都鉴赏完毕之后,最后一个过去的。
相对古玩玉器来说,书画的鉴定相对容易一些,墨水的溅射,喷洒这些细节并不是那么容易仿制的。
他仔细的将画轴,装裱,纸张等几个地方检查了一遍,没有明显做旧的痕迹,的的确确是陈撰的真迹。
检查完了之后,吕先生对曾良君笑道:“这个十万低价是不是低了点?”
曾良君嘴角露出笑容说道:“这个我只是随便报了一个价,接下来就看诸位了。”
吕先生点点头说道:“十万底价,相信各位同行都知道,实在是太低了,我建议下一个人报一个实价出来吧。”
“九4十万。”
报价的是角落中的一个老先生,这个老先生此前虽然每一件古玩都有看过,但却没有开口出价,估计是没有看到满意的作品,这一次却是毫不犹豫的出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