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书听到文书阁大长老妖去衙门千户所,身体下意识地一颤。
他脸上的神色如同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道:“这文书阁没有长老坐镇,怕不好吧?”
唐山伯深深地看了眼宋礼书,道:“有许大人许昌在就行,这些年来,可有谁举荐了与天地才气共鸣的诗词文章来?没有吧?既然没有,我等三人与摆设有什么两样,走……这回武陵书商被清查,还与文书阁有关,若属实,老夫定要摘了这些人的脑袋……”
不愧是小太子的老师出身,这番话一出来,让人觉得异常的森然,像是面对当朝大臣。
宋礼书年轻时见过弘治天子,这才没有吓得屁滚尿流,但内心却是打起了退堂鼓。
若真的彻查下去的话,他也不干净……
“老夫这会身体有些不适,不如两位长老先去吧!”宋礼书轻揉着肚子道。
唐山伯点了点头道:“成吧,老夫与柳长老就先去一趟了。”
身穿白色儒衫的唐山伯,喝了口茶醒了会酒,就跟柳传风直接下楼去了,留下心事重重地老神童宋礼书。
唐山伯与柳传风一走下阁楼,负责文书阁大小事情的许昌,神色微微一变,便是拱手走来,揖礼道:“两位大人这是要离开文书阁?是否因为武陵新任提辖林宇,清查书商的事情?”
“正是,许大人也知道?”唐山伯皱了皱眉,难道这许大人也被腐蚀了?
真是太放肆了,文书阁是陛下的文书阁,他们都是笔下的家臣,而许大人算是陛下的家奴。
而家臣跟家奴监守自盗,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许昌被唐山伯的眼神吓了一大跳,知道唐长老心里肯定怀疑他了,当即正色道:“这些年来下官暗中也知道一些事情,如今正好林宇清查各大书商,下官正想禀告长老……”
唐长老总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每个家奴都腐化了,当即轻笑道:“正好,此事怕也需要你作证人了。”
许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容长老跟下官一点世间……”
唐山伯皱了皱眉,道:“林宇这小子在衙门千户所开堂审问了,时间可不等人啊!”
许昌吞了吞口水,道:“下官前些年也收了一些银子,但丝毫未动,下官想回去带上银子,去衙门千户所请罪……”
“……”
唐山伯与柳传风彼此相视,深深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速去速回吧,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
“是,下官必定如实交代!谢长老宽恕!”
许昌喜极而泣,当初虽然被各大书商的金银诱惑住了,但他知道这事迟早会暴露,所以也是存着银子,等待时间再久一点,让风头过去。
谁知道各大书商欲求不满,誓要将文书阁所有的诗词文章盗印一遍,他知道这银子收的太棘手了。
如今林宇霸气无比,扬言清查书商,许昌也是静观其变,直到……文书阁两位长老要插手此事时,他知道不能再静观其变了,唯有主动认罪,方能留下性命,晚节得保。
……
与此同时,林宇坐镇衙门千户所的正堂上,俊秀的脸庞上,稚气褪去,已然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质。
而身穿黑色盔甲的黑甲军,则腰佩长刀分别站在正堂内两侧,呼吸节奏都近乎保持一致。
林宇清查书商后,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提审,然后判决,作为仅仅只是统管黑甲军与两大护卫所的提辖官,林宇当然不可能亲自提审。
这事还是得交给他的岳父大人方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