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匡,对这一切尚不自知,收到曹操的军队又一天没有进攻的时候,他美美的睡了一觉。
坐在院子里的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起了刘协兵败之后,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各地的诸侯现在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了,很快就会开始扩张自己的地盘。
他王匡如果想在这乱世中成就霸业当然也得扩张自己的领地城池。
此时,胡母班突然从院门外急促的走了进来。
王匡放下茶杯,疑惑道:“季皮,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胡母班沉声道:“妻兄,外面有将士赶来报信了。”
王匡抚了抚胡须,转头笑问道:“是方悦的来信吧,怎么,天子已经撤军了吗?”
胡母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是州县的守军,妻兄你还是自己先见一见吧。”
看到胡母班这幅表情,王匡心中一沉,他快步走出院子。
一个士兵满身血污,脸上漆黑无比,旁边还有钱纪和其他几个将领在他身边,不过每一个人都面色沉重。
士兵看到王匡后失声痛哭:“主公啊,终于见到你了,州,州县,丢了。”
王匡身体如遭雷击,他颤抖着握住士兵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方悦,方悦明明昨日还守在平皋县,怎么今天敌军就打到我眼前了呢。”
士兵流泪不止,他哽咽着说道:“不是从平皋县,敌军是从轵县打过来的,他们早早在那里安排了一支伏兵,领将乃是朝廷左将军吕布,他们多数是骑兵,行军速度极快,从昨夜到现在连破轵、河阳、温、州四县,此时估计已从后方突袭平皋县了。”
王匡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一黑就栽倒下去。
旁边的将领们急忙将其扶住,大喊道:“主公!主公!!”
王匡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他惨笑一声:“是我过失,是我糊涂啊,这才让敌军有机可乘。”
钱纪心痛的开口道:“主公啊,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了,咱们不如快快逃命吧。”
“逃,能往哪里逃呢。”王匡颓废的看了一眼钱纪。
“主公,你乃是一方诸侯,各地的州牧、刺史定然不会拒绝主公的投靠,例如冀州渤海太守袁绍,袁家四世三公,袁绍本人也是胸怀大志,还有幽州牧刘虞,为政宽仁,不少诸侯都有意立他为新帝,主公可择良木而栖,以图东山再起啊。”
钱纪为王匡细细分析了一波,但是王匡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了。
他摆了摆手道:“我现在兵少将寡,去他们那里,又能得到什么待遇呢,我后悔没有听先生之言呐,你们若要逃命,便快快逃命去吧,我哪也不去。”
“主公,我等岂是悖主之人呐,不论生死,我等势必追随主公。”
“势必追随主公。”
众将齐声高喊了几句,王匡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诸位便各司其职吧,我们君臣就在这里一起等着天子的大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