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唐装手腕上戴着佛珠,明显露出一脸江湖气息的扶九走了出来,就把徐木白给吓了一跳,在她的认知和观念里王长生的一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才对,哪里会出现这样江湖气息如此浓重的人物?
扶九打量了下徐木白,两眼就把这个女人给认了出来然,后通过王长生之前的话给对号入座上了,本来扶九也算是半个生意场上的,对经常在网络和财经杂志上露面的徐木白也不是太眼生。
“徐小姐你好,我是长生的师兄”扶九背着手,转身示意道:“你来的可能不是时候,王长生已经出去几天了还没回来,里面请吧。”
“怎么了?那长蓉呢”徐木白诧异的问了一句,跟着扶九走进了屋内,眼神就落向了躺在炕上的王长蓉,林杨花和王宝久的身上。
“家里出了点问题,王长生已经出去几天了,大概还得要十天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初时,徐木白看见这三人后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等到她的眼神从王宝久的身上离开时,她才隐约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眼熟,当初她在外受了九阳的暗算后来被送回到家中,身体上的异样也曾听徐盛堂讲起过,再往后王长生留在徐家两月的缘由她也是知道的,防的就是怕有人再来报复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蠢笨的女人,徐木白的脑袋里只用了片刻就把大概的轮廓给勾勒出来。
“这,长蓉她们……”徐木白很不可置信的问道:“是因为我的原因被连累了?”
扶九挺惊讶于这个女人的聪明和反应,要不他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个原因,见对方自己点了出来,他就点头说道:“有一点,但那个人毕竟是死在了长生的手里,对方找上门来也算正常,冤有头债有主么,他们倒也是拎得清楚,谁杀的人谁就偿命了。”
徐木白忽然落寞的张了张嘴,她这次本来是打着在长安视察分公司的名义来到禹王村说是看看王长蓉然后“顺便”见一下王长生的,但没想到却碰见了这么个事,心里瞬间就愧疚了起来,女人都是极其敏感和善于猜疑的人,这和智商还有颜值是没有关系的,纯粹属于女人的天性,都是刻印在了骨子里的。
徐木白除了担忧以外,就帐然若失的想着,王长生会不会把这个因果关系怪罪到她的身上来?
坦白的说王长生还真没有这个心思,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切看因果,我接了徐家的差事,那就是要把这个因果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管有什么后果,他都得咬牙接下去,怪不得任何人。
此时的王长生已经跟随卢卡进山有一个星期多的时间了,两人翻了不知道多少座山头跨越了几条河流,寻找着那传说中的巫苗村落,一路上卢卡跟他最常说的一句就是,我也不知道那个村落在哪,只知道那是蚩尤大神最后的栖息圣地。
蚩尤是所有巫苗公认的祖先。
传说在上古的时候,当时的众多诸侯中,黄帝、炎帝、蚩尤三个部族实力最强,其中蚩尤最为暴虐和善战,所率部落几乎一路横扫,最后无奈,黄帝和炎帝联合在一起于逐鹿同蚩尤来了一场逐鹿之战,后来蚩尤不敌受伤远走,据说最后蚩尤来到了苗疆那十万里连绵不绝的深山中栖息,直到他死去。
卢卡所说的就是,巫苗的那个村落就是蚩尤死去时所生活的地方,他将自己的巫术都留在了那里,这个村子也被称为有史以来巫苗最后的净土和圣地。
王长生听着他描述关于巫苗的种种,就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听起来真的是很牛比的样子,又是什么上古啊,又是什么巫族大神的,但毕竟还是有根可查的,但我昆仑观的历史有多悠久,来历有多缥缈,我们观中的子弟都不知晓,这是不是要更牛比一点?”
王长生这句说的倒是实话,昆仑观于何时建在玉虚峰上,又是从何时镇守着这片大地上的二十四条龙脉,观中典籍并没有记载过,问了陈青山和杨来玉他们也是摇头不知道,因为关于昆仑观前三代的祖师没有任何记载,全都是一片空白。
每当王长生和其他师兄以前询问陈青山的时候,他总是没好气的说道:“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你问他爹娘是谁他能说得清么?但他照样敢称齐天大圣,厉不厉害?我就问你孙猴子厉不厉害吧,昆仑观也同样是如此,我们虽然不知道前三代的祖师爷是谁,昆仑观又是从何而来的,但你们只要知道玉虚峰上昆仑观跺跺脚,这天下万千的山川河流都得颤一颤那就行了,总之……英雄不问出处!”
王长生也和各位师兄有过颇多猜测,甚至闲来无事也曾把昆仑观的三千三道藏仔细的翻阅了一遍,但到后来依旧没有查出昆仑观的来历,也没找到前三代祖师的只言片语,于是他们就尴尬的说,原来我们都是没娘养的啊。
这一天,卢卡和王惊蛰在深入到了山中不知多少里之后的黄昏时分,当天边的余晖落下时,卢卡指着远处一座的一座山头,颤巍巍的说道:“看,那里”
那一座山头下,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十几栋吊脚楼,黑色的木质材料再配上郁郁葱葱的树林,还有夕阳洒下的金光,显得特别有意境。
从这里往那边望去,仿佛山头上的村子死寂一般的沉静,看不见任何的炊烟和人迹,那一副情景就好像是画中的一样。
卢卡忽然两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行着大礼。
王长生皱眉问道:“就算是巫苗的村子,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我记得你应该算是黑苗吧?”
卢卡直起身子,说道:“我敬的是蚩尤大神,每一位苗人都应该是敬仰他的,但其中属巫苗最重”
“你如何确认,那就是巫苗的寨子,毕竟他们也没有挂上个牌子,说我就是了”
卢卡想了想,说道:“大概,我认为是,那就是了吧,你若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