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默默跟小补天石斗嘴,余小草很快到了跟老张头约好的地点。
老张头的牛车早已卸了柴等在那儿了。余小草甜甜地招呼一声,并且奉上另一包糕点,对老张头道:“张爷爷,多亏遇上您了。要不然,指着我这两条腿,不知能不能走到镇上呢。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收下。”
这一小包点心虽然不贵,老张头却知道自己卖了这车柴火,也买不来几包糕点。孩子弄点钱不容易,他说啥都不愿意收:
“我一个老头子了,吃什么糕点?留着你姐弟俩打牙祭吧?草儿,现在还喝药不?喝过苦药后吃上一块,能该改味儿!”
牛车一摇一晃地启动了。余小草不接老张头递过来的糕点,指了指弟弟手中的另一包,道:“张爷爷,我早就不喝药了。您瞧,我们还有呢!您带回去给小孙子吃吧!”
推让了一会儿,老张头无奈之下,只好把糕点收起来。老柳这外孙女真不错!人机灵,又大方。老天有眼,保佑孩子长命百岁。
“草儿,张爷爷这牛车每隔上两天,就往镇上送一车柴。你要是哪天想进城了,就在岔道口等着,我都是吃过早晌饭出发的。”
一包粗制的糕点,换来以后免费车蹭。值!
告别了老张头,又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天擦黑的时候,一行三人才抵达村口。
古代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村中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了。
“前面好像是尤大夫。”赵晗的眼睛好,老远就认出不远处的黑影。
三人紧走几步,余小草热情地招呼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尤爷爷,您这是从哪儿来呀?”
“小草呀!你们这是从镇上回来?”尤大夫和蔼可亲地看着姐弟俩,笑呵呵地道,“我啊,刚从山上下来。”
赵晗也搭腔道:“尤大夫,今天怎么这么迟?不是告诉您老了吗?山上野兽多,晚了不安全。”
“今天是为了找一株草药,耽搁了一会儿。以后不会了。”尤大夫对赵晗言语间颇为客气。
“尤爷爷,您需要什么草药跟我们说!我们和晗哥经常进山下套子,遇见了就给你采回来!”小石头卖乖道。
尤大夫抚须大笑道:“小家伙,你认得草药吗?别采了野草回来。”
“不会,尤爷爷可以教我们呀!二姐都夸我聪明,我都认得二百多个字了!”小石头挺着小胸膛,一副自信的模样。
余小草联想到自己手中有灵石水,或许可以过了明路造福自己在乎的人。她沉思片刻,道:“尤爷爷,我跟您学医术吧?”
尤大夫可以说从小看小草长大,对自己的孙子孙女都没对这小丫头上心。在他心中,余小草就跟自家孙女一样,他没带犹豫地就答应了:“行!只要你不嫌枯燥,就先跟着学认药吧!”
他的医术,虽然自诩是同仁堂孙大夫的弟子,其实有学了皮毛。人家祖传的医术,是传子不传女,更不会传给外人。
所以,尤大夫学到的,不过是一些最基本最普通的,也没有什么敝帚自珍的价值。谁想学,他都不会吝于指导的。
余小草姐弟惦记着那只呆萌的傻狍子,告别尤大夫后,先跟着赵晗去了他家。文雅秀美的赵伯娘,已经炒好了榛子,给姐弟俩兜了满满一衣襟,并道:“先吃着,带回去多了,不知便宜谁呢!伯娘这还多呢,想吃明天再来!”
余小草响亮地答应着。在她心中,赵大伯一家分量比某些所谓的亲人,要重多了。自己人自然无需客气。
余小草一手兜着榛子,一手塞嘴里一颗榛子嘎嘣咬开外壳,香喷喷地吃起来。不时,咬开果壳把榛子仁往弟弟嘴里塞一颗。
至于那只小傻狍子,根本不用过问,只要裤腿上洒一些灵石水,小家伙就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比小石头都乖。
“草儿,石头!怎么玩到现在才回家?晚饭还没吃吧?”远远的,通往自家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老爹居然比她们先到家,脚步挺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