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一听,来了兴趣,
“怎么?你还有宝贝?”
吴迪和胖子从车上抬下那一大块无色老坑玻璃种,放在唐老的桌子上。无色的玻璃种唐老见多了,但这么大块的却闻所未闻,当下笑道:
“小吴,你净弄些别人搞不到的东西啊,说吧,准备让我做什么?”
“嘿嘿,准备让您老帮我切割了,做什么,切完就清楚了。”
“好小子,还和老头子打埋伏。嗯?这白棉似乎有点意思,把手电拿来!”
唐老爷子不愧是玉雕高手,一眼就发现了白棉不对劲。可是拿着电筒看了半天,也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些白棉,不仅有点迟疑。
“唐老,您从这个角度用强光试试。”
唐老顺着吴迪的指引,用强光手电抵近了照射,半晌,方迟疑道:
“似乎有点像一条蛇?”
“没错,我发现这里的白棉很有意思。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把它切成一块块屏风模样的玉块,每块之中包含一块白棉,挑那形状比较好的,做成一组屏风,应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藏品,拿给师傅祝寿,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那我们就试试,我今天就当一次切割工,把这块大家伙分开来看看,到底能得几块屏风。”
翡翠质硬,不能再用金刚石刀具切割,不过这难不倒唐老,招呼吴迪胖子抬着石头,来到放着小型激光切割机的房间,比划好尺寸,开始动手。
切割机切起翡翠来非常快,而且不浪费材料。此时,唐老和刚才解田黄石又不一样,画好线,下刀果断,毫不犹豫,十几分钟,就切出了第一块翡翠,那是一个高二十五厘米,宽十厘米,厚度达到五厘米的大玉牌。
将翡翠拿出来一看,胖子和唐老都呆住了,那是一条大蛇,长长的蛇身上鳞片隐现,凶狠的眼神,细长分叉的蛇信,仿佛是一条活蛇正准备捕食的时候,被突然封印在了透明的玉石之中!
胖子不敢置信的抚摸着微显粗糙的石面,失神道:
“要是这块玻璃种里都是这种图案,那这块石头该值多少钱啊?天哪,我记得你买的时候才三十万!”
唐老的表情也不再淡定,催着吴迪和胖子将石头抬出来,寻找第二块的切割路径。这时唐老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对吴迪说道:
“小吴,有件事情我想征求你的意见,我有一个关门弟子,品行为人都没问题,我想……”
“没问题,唐老,要是信不过您,我就不会把东西拿您这儿来了,看您安排吧。”
唐老感激的看了吴迪一眼,拿出电话,只说了四个字:
“快滚过来!”
看到吴迪和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忍不住笑道:
“人老了,孩子们又都不在身边,平时难免对这个弟子宠了点,这个小家伙,不好好管教就上头上脸,不能给他好脸色。”
唐老的话里充满溺爱。
三个人一起研究切割的路线,十分钟不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面目忠厚、穿着随意的中年人快步跑了进来,
“师傅,又有什么好东西……”
话音未落,目光就被放在桌上的田黄石冻吸引,身体仿佛牵线的木偶,再也顾不上师傅,转身朝田黄石走去。
“这小子,对玉雕极为痴迷,立志要成为陆子冈那样的大宗师,结果前一段时间却大受打击。”
“怎么了?”
“故宫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件名为河山的陆子冈石雕,在光线照射下竟能显现出大明朝当时长江沿线的山水城郭,国家准备用来作为国庆献礼。之前想搞清楚它的原理,就邀请了我们这些所谓的玉雕名家去研究,惭愧啊,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啊!几十个半大的老头吵吵了半个月,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就全部滚蛋了。到时候你们见了就知道了,神迹!那是真正地神迹!”
吴迪不敢说话,这要是走漏风声可不得了。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乐呵呵的说到时一定好好看看。
唐老那弟子捧着石头走过来,说道:
“师傅,这件石头让我雕吧,我一定将它制成一件国宝!”
“看你那熊样,放下石头,见过吴迪小兄弟和钱老板。”
“小弟蒋嘉朗,见过钱老板、吴迪小兄弟。”
三个人客气了一阵,吴迪发现蒋嘉朗是一个很风趣诙谐的人,也不知道这样的个性怎么能埋首枯燥的石雕中二十年依然乐此不疲。
“年轻的时候,我那帮朋友逛街都爱喊我,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终于有一个朋友告诉我,谁叫你小子叫讲价郎?我看你是白瞎了这个名字,每次都被人当冤大头宰!我就回家找我老爸,问谁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没想到老妈一声暴喝,把我吓了一跳,谁叫你老爸叫蒋家佳,老娘要不是在你身上找补点回来,岂不是亏死了!”
讲价加?讲加价?看来这一家很有意思啊!胖子当时就喷了。蒋嘉朗趁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