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在我狭小的房间里,为了我的死互相争吵,指责彼此。
我就飘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门铃声响起。
11
是房东太太。
她就住在楼上,开门口瞪大了眼睛:「你们是谁?许桃呢?」
这房子的隔音并不算太好。
关不住四个人情绪肆意的争吵。
她喜静,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向来没什么响动。
这句话被问出后。
我眼睁睁看着四个人,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突然没了声音。
良久,我妈开口。
「我们是许桃的家人,她已经过世了,我们来收拾她的东西。」
房东太太震惊不敢置信,最后竟然掉了眼泪。
她上楼的时候哭着念叨:「多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不幸运……」
我是不太幸运。
从出生到如今,都是这样。
被打断后,他们吵不下去了,又开始闷头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有什么可收拾的。
我来去赤条条。
唯有一点心头挂念,却也不肯挂念我。
最后我妈坐在沙发边,兀自翻着诊疗记录。
又是黄昏了。
血红的夕光穿过玻璃洒进房间里。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
她动作停住,神情渐渐恍惚。
是想起了什么吗?
比如那天傍晚的马路边。
她挽住我,被我稍微推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