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跟冷血说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她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暖得似要融化了一样。
虽然这玩意未经琢磨,并不好看,但她好喜欢!
她摇摆着雪白的足踝,看着石子晃动,嘴角爬满笑意,想起他将这东西系到自己的赤足上,便一阵口干舌躁。
突然迫不及待想见到他。也没注意自己枕上那半幅袖子,就兴冲冲爬了起来。
下床一看,她又是一讶,捂嘴笑得不行,甜得跟喝了蜜似的。
前面用膳的圆桌上一桌精致小点,食物香气勾人异常。
旁边案上放着两套洗漱用具,一旧一新。一套蓝色衣袍,袍上放有一纸小笺:漱具有二,可取新者。然,汝若执意取吾旧物用,吾亦中意。衣裳乃吾惯常所穿,则别无选择矣。
她能想像出他那习习调侃的语气。
她匆匆洗漱,换上衣服,又将自己那套破官袍折叠好,正要坐下来大快朵颐,门外一声冷斥让她吓了一跳。
“怎么?你们在此守着什么意思?这皇上的寝殿,哀家还不能进去了?这里面有什么是哀家不能见的吗?”
孝安的声音猛地钻进耳蜗。
“不是,只是皇上上朝未归,娘。娘进去也是空等,倒不如回寝宫好好歇着,待皇上回来,奴。才等立刻告诉皇上,到娘娘宫里——”
那回话的内侍似乎吃了一记耳光,慕容缻冷笑道:“大胆奴。才,哪里来这许多废话!”
素珍一惊,几乎立刻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慕容缻携太后过来,太后难道嗅出什么,知道她尚未离宫,连玉为什么不叫她,这下坏事了!看这架势,几个内侍怎么挡得住!
她正要去将多余的一套漱具收好藏起来,突听得一道声音笑道:“哎呦,太后娘娘大驾,你们这帮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娘娘进去?怠慢之罪,你们可担得起!娘娘且进去稍坐片刻,皇上下朝后便到御书房看折子去了。”
这是明炎初声音——
她一怔,只听得孝安问道:“你来此处所为何事?”
明炎初笑回,“奴。才过来替万岁爷取枚印鉴,娘。娘请进。”
他说着便要推门,孝安却沉声道:“不必了,哀家和缻妃去御书房找皇上便可。”
“是,奴。才恭送娘。娘。”
一阵脚步声远去,素珍伸手抚额,已是一头汗水。明炎初推门而进,看到素珍,连忙见礼。
素珍竖起拇指,“公公好镇定。”
明炎初也是惊魂甫定,“皇上怕枝节横生,早吩咐奴。才在这边侯着,万一有不速之客,便唱空城计。适才奴才人有三急走开了,没想到太后娘。娘就这当口过来,幸好及时出现,否则……”
素珍却有些不解,“他起来的时候把我叫醒让我出宫就是,为何要费这许多周章?”
明炎初哎呦一声,“还不是为了让您多睡一会。”
素珍愣住,又听得明炎初客客气气、恭恭敬敬道:“皇上说,这几个时辰内怕是不能相见了,姑娘如今身份尴尬,若他沉迷房事,太后必定有话。待他日后替姑娘复了身份,***再长倒也无惧。还让奴才告诉姑。娘,他晚点会出宫去找姑。娘。”
素珍听到***再长几个字,脸热得几乎爆掉。
回到提刑府,众人都又惊又喜,小周尤为高兴,追命是个多话的,连声追问皇上是否重新看重,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昨夜连玉曾遣人送函过来,说李提刑在宫中休养一晚。
无情眼梢从小周脸上掠过,嘴角如同众人一般,浮现出淡淡笑意。唯独冷血冷漠如冰,远远站着,并没过来。素珍心头不安,过去逗他,却被他一把握过手腕,拉进房间。
他几乎将她逼到墙角,两臂紧锁着她,目光凶狠吓人。
“冷血,你做什么,放开我!你把大伙都吓到了。”
素珍摇晃着他手臂,心里好生难受。她和冷血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冷血从没跟她红过脸。
冷血目露嘲讽,看着她,一字一字问道:“冯素珍,你如今和连玉到底什、么、关、系?”
素珍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可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事,她略一迟疑,已冷静答道:“他爱上了我,我也……”
话口未毕,冷血俯身狠狠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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