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有些不解,“魏妃这几年看去也很是沉稳,虽说得皇上宠爱,对缻妃倒也还相让,不会独大。”
孝安眸光见利,扭头看着红。姑,“你真以为她是个贤惠人,她和长安那点事哀家可看得清清楚楚!
“她当初让长安失魂落魄,为了补偿连月,几乎命送战场,后来皇上为阿萝将她收进来,又惹得兄弟暗中反目,若非看在长安份上,哀家不会放过她!倒是连月,她母。亲虽可恨,她对长安却是一条心。”
“原来如此。”红。姑恍然,又不无忧虑,“可如今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去了个李怀素,阿顾和皇上走得近,眼见是越发得到圣宠了,那天,您将她留下来说几句话,皇上知道竟强势要人,若皇上知道她……”
孝安冷冷打断她,“若她安份守纪,哀家便成全她,若她敢再整什么幺蛾子,哀家一定办了她!”
红。姑说了声“是”,又笑道:“奴。婢给老祖宗沏杯茶,皇上这儿就有上好茶具。”
她说着走到桌前,突然“咦”的一声,“皇上敬启,笺面落款是‘无烟’,真是怪了,这魏妃好端端的怎么给皇上写信了?这朝见晚见的……”
孝安皱眉,“信?拿过来哀家瞧瞧。”
“是。”
孝安看罢信,重重一拍桌案,“好个魏无烟,原来和李怀素两人早已内外勾结!如今见皇上和顾双城好,就想出宫招惹长安,好,她要出宫,哀家成全她!只是,她若想着活着出去,只怕是不能了!”
素珍取消了病假,这天一早就过去上朝。不想等到宫宴再和连玉见面。
朝上一见,黄中岳等人竟赫然都在,连玉那道举行宫宴的圣旨,以暴制暴,果然还是起了作用。
连玉是孝安教出来的徒弟,骨子里就是个铁血君王,青出于蓝,如今毫不掩饰的摆到了台面上。改革是一场硬仗,不能轻易退。这点,素珍以前就经常听冯美人讲,心里非常明白。
黄派等人心里怨恨自不其然,但如今连玉始终是天子,大周江山也还大稳,还是不敢做出些什么来,这埋下的隐患,是被有心人所用还是被彻底根除,就要看时间来证明,到底是权非同老姜辣还是连玉后浪推前浪。
只是,这些政治问题都不是今天她要关心的问题。
今天连玉和群臣之间讨论税法改制,设新司监督,各地增设监控部门,督导案件公平等系列话题,她都没怎么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和连玉表白自己的心事,还有冯家的案子,该如何向他坦诚。
她心里激。烈斗争,想着措辞,紧张无比,好不容易,熬到龙椅上连玉一句“退朝”,她方才回过神来。
像往时一样,连玉携连捷连琴先行离去,群臣再走,她顾不上许多,追了过去。背后引来不少诧异的目光。
她知道,人家心里都在想什么。
岷州她吃个败仗,和连玉关系变僵也已传遍朝廷,这样追去,无疑是谄媚。
她哪顾得上许多,只要能和连玉和好,其他的她都不放眼里。
“皇上请留步,微臣有事要奏。”
前方,连玉脚步未停,连琴转身,便要出言相讥,连捷却道:“六哥已经放下,你还放不下?”明炎初叹了口气,“李提刑啊,你也为官好些时日了,怎么不懂,有事就在朝上奏。”
一行人迅速离去。
素珍脚上伤未好,勉力追了一段,吃不消,蹲了下来,一查看这靴里已渗出血水来,将膏药都浸湿了。
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她低头苦笑,等了很久,只是,这一次,连玉再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回头。上回她是装死,这次是真痛。
回家的时候,她尽量装成脚伤大好,否则,冷血等人肯定再替她请假。
回屋几步走得撕心裂肺。
翌日天还没亮,她自己起来动手做了一大锅白饭,整整吃了半锅,卯足力气去追。
可是,这一天,连玉仍然没有回头,连连琴和白虎也不屑再摆脸色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