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宜的粉轿出寿山伯府时,是走的侧门。
如今进永宁侯府,自然也是走的侧门。
但永宁侯府内外瞧着却比寿山伯府还要冷清,压根儿一点办喜事的样子都没有。
等终于下了轿子,自然也没有跨火盆、拜天地这些流程。
叶宝宜连孟少恒、甚至连叶定宜的面都没见到。
已让人直接扶到了她的院子去。
整个过程拢共不到一刻钟,跟叶宝宜以往见过的婚礼的热闹繁复可谓天壤之别。
等终于被扶着坐到床上,她便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下盖头。
几乎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为什么这么冷清,连办白事都不只这个动静吧?”
“我可好歹也是伯府的嫡小姐,就算是妾,好歹也是贵妾……简直欺人太甚!”
又骂叶定宜,“一定是她搞的鬼,一定是她拦着不让侯爷到门口迎我,不让侯爷过来陪我的。”
“我饶不了她,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急得她的贴身妈妈王妈妈忙道:“小姐怎么嘴上也没个忌讳的,大喜的日子可不兴胡说,不吉利的。”
“侯爷也一定会来的,小姐可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怎么都不一样。”
“小姐再稍微等一等吧,本来……规矩就不一样,小姐不是答应了,要先忍一忍的吗?”
“现在的忍一忍,也是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呀……”
叶宝宜却仍是气不过。
因为她心里其实很清楚,纳妾本来就没有婚礼,不能称之为婚礼的。
于是眼睛更红了,“都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可头上都悬着一把刀了,还要怎么忍?”
“人家出嫁都是风风光光,连当初叶定宜那个贱人都是。”
“结果轮到我,却这个样子,这般耻辱……我那天就不该跟娘对着来,不该当众松口的。”
“不,我那晚都不该去,又不是没有其他法子了。这样歹毒的算计我,我饶不了她,死也饶不了……唔……”
王妈妈见叶宝宜越说越大声。
只得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小姐小声一点,咱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
“好歹也等站稳脚跟后再说啊……您自己不也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且哪个新媳妇不得先做小伏低的……”
又哄又劝的,只差把口水都说干了。
总算让叶宝宜恨恨的打住了,没再说下去。
王妈妈忙抓紧时间,把盖头重新给她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