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凡要点脸面的人,都无法忍受崔桃这般狗仗人势的姿态。魏春来身为县令,自然是不服气自己居然被韩推官身边的一条狗欺负,更有反驳她的冲动。
“魏县令可敢保证,人确实没来过你们县衙?若来过,你可愿因欺瞒上官而脱掉这身官袍?”崔桃继续用挑衅的口吻质问他。
魏春来嗤一声,“有何不敢?”
崔桃当即起草出一张文书,放到魏春来跟前,请他签字画押。
魏春来正要韩琦控诉他的随没规矩,扫了一眼崔桃举在她面前的文书内容,现那上面写的居然是朱大牛。
“你这里为何写着朱大牛?”
“朱大牛朱二牛有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他们兄弟,也不过就是差一字。”崔桃满不在乎道,并催促魏春来赶紧签字画押。
魏春来心中生疑,自然是不会动笔。
“我确实没见过他,可我无法保证,是否有衙门里的其他人见过他们兄弟。”魏春来犹疑道。
崔桃乐了,“魏县令倒是有趣,我说朱二牛的时候,你应得干干脆脆,万般肯定他没来过衙门。这文书上写的是朱大牛之后,你倒是思虑周全了,才到可能是衙门里的其他人见过他。”
魏春来眨了两下眼睛,赔道:“刚刚那不是刚得见韩推官,被韩推官的风仪所震慑,一时间没起来嘛。”
“请韩推官明鉴,下官的确什么都不知!”魏春来忙行礼,请韩琦为他做主。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像他这种知法懂法的官员,是不太可能主动坦白承认的。
崔桃马上建议韩琦搜查,“那朱氏兄弟都有那般大的宅可住,家衬百贯。魏县令若真与他们勾结,家中必更为富有,搜出来的钱财,魏县令若能解释出来历,倒没什么了。若解释不出,岂不就有问题了?”
“你们——”魏春来慌了,激动气愤地对韩琦道,“下官并无罪在身,韩推官无权擅自查抄下官的宅邸!”
“魏县令虽无罪在身,有嫌疑呀,昨夜朱大牛夜访县衙,今日他人便死在了家中,”崔桃在与魏春来对视的时候,眼珠儿一转儿,“抱歉,我说错了,却不能说魏县令这就叫就有嫌疑了,可能是衙门里的其他人见了他。”
魏春来听崔桃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点头应和崔桃,正是如此。
“因为不知道是谁,人肯定在这县衙,那就是整县衙有嫌疑!”崔桃马上对韩琦再度行礼,请求他允准自己搜查长垣县县衙。
韩琦淡淡地看魏春来,“这由可行?”
“这——”魏春来脸色大变,真没到韩琦带来的这随会如此耍无赖,先是拿朱氏兄弟试他,让他放松戒备露出破绽,如今拿话绕他,让他再窝火。最后这搜衙门的由终究无法辩驳。其实谁都心里很清楚,这搜衙门就是在针对他。
幸好他行事谨慎,焦尸被现之后,他更是再谨慎,确保万无一失。
搜呗,这些人应该搜查不到,到时候便有他们的好看了。
“那就请韩推官搜查,倘若搜查不到,还请韩推官给下官一说法,严惩这再冒犯下官的厮。”魏春来憎恶地看男装打扮的崔桃,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
崔桃双手背在身后,摇晃着她裹着青幞头球球的脑袋,对魏春来自信地:“魏县令请放心,我不会给你这机会。我猖狂起来,那是谁都不带怕的。”
韩琦本来冷峻着一张脸,淡定瞧戏,忽听崔桃的话禁不住轻一声。谁都不带怕的?真不知她在依仗谁,敢猖狂成这副样子?
崔桃随即就在韩琦的允准下,带着李才等人搜查长垣县县衙。王钊则带人去搜查朱二牛买早饭的桂丰楼。
崔桃带人离之后,魏春来就站在韩琦跟前等待着,尽管他相信他放的东西不会被崔桃现,难免还是会觉得心焦,绝对要控制好自己的表,不能表现在脸上。
这时,已有衙役为韩琦重新上了茶。
韩琦端起新茶碗,闻了下茶香,好像才起来魏春来还站在他跟前,便请魏春来落座,叫人也给魏春来上一杯茶。
魏春来客气地道谢之后,便接了茶连饮两口,压压惊,尽量让自己的镇定不露破绽。
漫长的两炷香后,魏春来的表越来越放松。很显然经过这么久的搜查,那帮人什么都没现,若现,就凭那狗腿子迫不及待的疯样儿,肯定早就东西搬过来显摆了。
魏春来心里面渐渐有底了,不怕了,脸上甚至浮现了淡定的微。他盘算着一会儿如何跟韩琦算账,再如何折磨那狗仗人势的厮。不扒了他的裤子,他屁股打烂,他决不罢休!
过了一会儿,崔桃摇晃着她的青幞头折返回县衙大堂。
魏春来见她两手空空,身后也没跟着什么人拿什么东西,暗暗轻嗤,冷了一声。
“还请韩推官给下官一说法!”魏春来起身,立刻朝韩琦作揖,满脸得不高兴。
崔桃偏头望一眼魏春来,点点头附和:“是该给说法了!”
“事已至此,你居然还如此猖狂。莫不是觉得韩推官为保你这只狗,连朝廷的礼法都不顾了?”魏春来可不认为韩琦会那么蠢,如果他真那么蠢还好了,他便可以上告大闹一通,不仅可以严惩了这条猖狂的狗腿子,也可连其主人韩琦一道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