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楼内,气氛如同凝固的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云舒然身上。鼠长老听见有人将红绸全部扯了下来,终于不耐烦地从躺椅上站起身来,走到栏杆处向下看。他目光冷冷扫过楼下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眼神轻蔑地停留在红伞女子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又是个跟死兔子一路的货色。他身边的黑衣人见主子面色不虞,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岚英和槐序看见云舒然出现,瞬间喜出望外,差点就露了馅。岚英忍不住低声道:“小姐来了,我们有救了!”槐序也难掩激动,险些就要跑过去。众人反应过来后,情绪骤然爆发。这女人竟然将所有的机会都扯了下来,那他们不就白来了吗?瞬间,怒火在他们心中燃起,几个人甚至步步逼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还等着答题呢!”一个大汉怒吼道,拳头紧握,随时准备动手。“对啊,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竟然把所有的红绸都扯下来!”。岚英顿感不妙,闪身上前,却被一脚挡了回来。她抬头一看,四五个大汉已经围了上来,阻止她奔向云舒然的脚步。她眼中闪过焦急,不能让小姐孤身面对这些人。槐序小心翼翼地绕过人群,眼神时不时瞟向云舒然,心中祈祷着能顺利到达。她刚踏出一步,就被一巴掌掀翻在地,嘴角渗出鲜血。这一下险些让她晕厥过去:“小姐。。。。。。”“谁敢造次?”一个清脆而威严的声音响起,红伞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侧卧在方台上。她盯着众人的双眼映出红色的灯光,像极了昏暗光线下的兔眼。明明是美人侧卧的姿态,却让人感觉脖颈发凉,仿佛被一只猛兽盯上。红伞女子的气场太强大,众人不敢动手,纷纷退后几步,眼中有了忌惮。不敢轻举妄动。鼠长老瞥了一眼最开始被扯下的,还躺在地上的红绸,语气不善地开口:“你扯下了这三十条红绸,那么现在,就回答吧。”万山楼内,众人或愤恨或幸灾乐祸地看着云舒然。他们的目光如同刀子,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云舒然不慌不忙走到岚英和槐序身边,轻声说道:“没事吧?”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安抚。岚英咬紧牙关,强忍住痛楚:“小姐,我没事。”槐序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笑着摇摇头。云舒然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时,目光如同锋利的剑,直刺人心。她动作随意地捻起一条红绸,眼神冷冽地看向楼上的鼠长老,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楼上的鼠长老一双老眼毫无波澜,甚至带着嘲弄意味。他耳力非常,主仆的讲话早就传到了他耳朵里。三十二条红绸,可不是单纯和十二生肖、二十四节气有关。看不清这场上的任何一个绸置,都不可能将‘归元’解答出来。无需慌张,无人能解。他冷冷地说道:“答不出来,可得挨三十刀,小美人。”云舒然一把将红绸全扬了,语速极快地说出答案:“天佑星——香橼盘,天究星——蹀躞,天猛星——金铃铛,天暗星——紫金钵……”她的声音如同利刃,一刀一刀割在鼠长老身上。楼内众人一头雾水,纷纷皱眉不解。一个大汉低声嘟囔,眼神中满是不屑:“这娘们不应该拿着红绸一条条回答吗?这扯什么天上的星宿,傻了呀?”“胡说八道的吧。”鼠长老的脸色随着每个答案的出现愈发阴沉,五官本就挤在一起,现在更加扭曲难看。鼠长老目光沉到最低处,死死盯着云舒然。这女人居然能透过三十二条红绸位置直接联系上三十二天罡星,还能直接记住每一条红绸对应的星宿位置,精准推出每一条红绸的答案。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云舒然的目光与鼠长老对视,毫不退缩,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天孤星——青铜镜,天魁星——玉如意,天杀星——金钩……”鼠长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要是‘归元’被破解,他的长老位置便要下滑。他从底层一步步怕上第六,整整花了十年!今日就要因为一个女子将十年光阴化为泡影了吗,他呼吸加重,目光不由得转移到红伞女子身上。女子回以温婉一笑,目光挑衅。鼠长老,手指发紧,死兔子这是要踩着他往上爬,怪不得她要掺和进来。该死!云舒然回答完第三十个答案后,闲庭信步地走到一端,弯下腰,捡起地上最后一条被扯下的红绸,轻轻抖了抖,眼神冷冷地扫视着楼上的鼠长老。鼠长老的心跳加速,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栏杆,指节发白,微微颤抖。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上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楼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众人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云舒然。最后一个答案了,要是任何一个问题答错,这娘们就得留下点什么东西。更不用说这娘们根本就是满嘴胡言。他们的心不觉兴奋起来,期待一场美人浴血。云舒然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她的目光如同寒冰,缓缓地开口。“天哭星——三足鼎。”随着云舒然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鼠长老的精瘦的十指全都深深扣进了木栏杆内,指节发白。他满脸充血,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上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下场将云舒然掐死。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时,红伞女子飞身而上,站定在鼠长老身侧。她眉眼带笑,哄小孩一般拍拍只道自己腰的老人肩膀:“别冲动啊。”鼠长老面色铁青,捏爆了栏杆,木屑飞溅,声音在寂静的万山楼内显得格外刺耳。众人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云舒然,期待着她被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