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然走到柳先生跟尊敬地前行礼:“柳先生莫气,老太太对教学之事不清楚,老人家不过是脾气急了些,还望先生见谅。”有才之人总会惺惺相惜,见到云舒然柳先生就想起了她的字,他的火气稍微下去了一些,眼中郁气不再浓厚。云舒然招呼柳先生坐下,叫人上茶。云舒然扶着老太太坐下:“老太太之前就说过,傅家在教导孩子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比别人家的差,一切都要跟大户人家一模一样。”“是这个话,但这跟打书童有什么关系?”老太太不情不愿地坐下,她不懂学问她还不懂如何管教吗?之前她儿子孙子都是她送去私塾的,夫子打也是打学生,没见过打书童的。云舒然跟柳先生还想窜通起来骗她?门都没有。云舒然耐心地解释:“大户人家,少爷小姐犯了小错受责罚的多是贴身伺候的人。尤其是在念书这件事情上,哥儿的手要握笔写字,打了只会耽误学业,打贴身书童则会让哥儿愧疚,是心上的教育,不比打骂来的差。”老太太是听说过有这回事,但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傅柏策看起来没有半分愧疚的样子。但按照这个说法,是她的不对。她年纪上来了,想得比一般人都要深,她要是得罪了柳先生,那往后傅家怕是再也请不到好的教书先生了,如此一来,睿哥儿的前程怎么办?她越想越怕,求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云舒然。云舒然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柳先生,这件事是我们家做得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就原谅这一回。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在掺和您的教导之事,您如何惩罚都使得。”柳先生不想留在傅家,更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云舒然给他台阶他顺势而下。“想要我继续留下也可以,不过。。。”柳先生停顿了一下,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就怕留不下柳先生,字赶字地说:“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吗,没有不依的。”“那位书童怕是您几位心尖上的人,给柏哥儿换个书童吧,打坏了人我赔不起。”柳先生这句话说得老太太臊得慌。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不当书童她还省的让睿哥儿受罪呢。“行,一会我就给柏哥儿换一个。”吴慕儿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不当书童,那岂不是可以当少爷?“睿哥儿不当书童那不如就当少爷养在家里吧,当初收留他的目的也是为了教好他,总不能不让他受教导,柳先生多收他一个学生也是一样的。”柳先生好不容易恢复自然的脸一下子又黑了,他瞥了吴慕儿一眼:“我早说过,我只教一位学生,何况他这样的,我教不了。”柳先生将戒尺扔在地上,拂袖而去。老太太经吴慕儿这一提醒,也动了心。“睿哥儿终归是族中子弟,府里孩子也少,不如就让他给柏哥儿做个伴。”云舒然不屑地看向吴慕儿:“表姑娘今日怎么有脸出来见人了?身为外人却插手傅府家事,寡廉鲜耻却插手哥儿的管教之事,依我看你也不应该留在傅家,免得辱没门楣。”吴慕儿被云舒然说得步步后退,她无话可驳。“至于睿哥儿,他品行低劣且与柏哥儿不和,如何能作伴?”云舒然的话句句在理,老太太想维护睿哥都无处说。云舒然看着老太太和吴慕儿依旧不死心的眼睛,笑了。“既然老太太舍不得,那就继续留在青松苑当个小厮,最好老实本分点,不然就回到他本家去。”云舒然转过身,像是对老太太说又像是专门说给吴慕儿听的,最后几个字尾音拉长:“睿哥儿当不了府里的少爷都是因为品行不好,要不然让我亲自管教一番,定然会叫他成为端方君子。”吴慕儿被云舒然的话吓坏了,要是睿哥儿落到他手里,那还能活着出来吗?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想要她儿子的命。傅子睿本来就害怕云舒然,现在更怕了。他哭喊着跪在老太太跟前:“不要不要,我不要夫人教导,我要当小厮!”老太太越发觉得吴慕儿上不得台面,这种事情她开什么口,就不能私下跟她商议吗?这么好的机会又让她给搅黄了,睿哥儿有她这样的娘也是前世不修。吴慕儿这次怀的孩子生下来,要是个哥儿,她一定要抱过来亲自抚养。云舒然走出桂萱堂,傅柏策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他担心母亲会因为这件事不喜欢他,害怕再次被抛弃,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跟母亲解释。脚步时快时慢,走几步就抬眼看看母亲的背影。“跟我回锦绣园。”云舒然一句话就让傅柏策从寒冬进入春天,母亲还愿意跟他说话,母亲没有厌弃他!进入锦绣园屋内,傅柏策就给云舒然跪下了。“儿子犯了错,请母亲责罚。”云舒然目光一错不错落在傅柏策身上:“你隐忍了这么多天,就是想让夫子打傅子睿一顿?”果然母亲什么都知道。傅柏策羞愧地低下头:“儿子以后不会了,一定会做一个平行端方的君子。”“你的错不在这里。”傅柏策茫然地抬起头,不在这里,那是哪里错了,他想不出来。云舒然正色道:“你忍耐这么久,只是换来对方被打了十下你不觉得亏吗?你可曾想过要是柳先生因为这件事对你失望,你的损失有多大?”傅柏策没想到母亲非但没有责罚他还在为他感到不值得,心里暖暖的。“你要想教训对方,那就要拿捏住对方的痛处,一下子将人击倒。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事情影响到自己。”傅柏策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回去吧。”云舒然早晚都要离开傅家的,傅柏策必须要有自保反击的能力。得让他自己成长起来。翌日,绿萝来请安,云舒然把她留下了。“大爷最近每晚都在你那里吗?”绿萝以为云舒然要斥责她霸占傅文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我知错了,我不该。。。。。。”“房事如何?”“哈?”绿萝被问懵了,夫人这是闹的哪一出。自从她被抬为姨娘之后,夫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完全猜不透夫人的心思。绿萝小心谨慎地回答:“一个月以来,大爷在府中的话每晚都在妾身房中,房事。。。房事几日一回。”云舒然点点头,傅文渊上一世就是这么个情况。后面姬妾多了,喝了药都力不从心。傅文渊不碰吴慕儿,这里面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