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近郊,一名军侯站在高处大声喝令。“所有人听令!尔等必须守好所有通往咸阳的路口,但发现公子的车队到来,立刻掩护,确保公子可以安然入城!”随着军侯令下,过千兵卒分成几队,各自向着不同方向散去。一名副将对都尉问道:“王军侯,咱们私自调动军队,若被陛下知道……”“放心吧!”看着逐渐远去的兵卒,王军侯一手扶着腰间佩刀,自信慢慢的道:“此乃尉卫大人亲自下令,且在大人身后更有大人物撑腰。”“只要咱们能将公子安然接回来,那便一切无忧。”与此同时。咸阳城三十里外,咸阳大营。骑着快马一路奔行的冯无择连气都不喘上一口,便在守军惊骇的目光下直冲大营。“所有都尉级别以上的将官,全部来中军帐!”一声令下,蓝田大营陷入了嘈杂混乱当中。不过短短片刻,数十名可统帅千人级别的中层将官集结在了大帐内。冯无择以虎目环顾左右,冷声道:“今日,本帅将尔等召集过来,只因本帅听闻有一或匪盗打算拦截朝廷的车队。”只此一句,下方众将便陷入了一片嘈杂。“侯爷,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是啊侯爷,哪里来的匪盗,还敢劫朝廷的车队,不要命了?”冯无择并未解释。他冷着脸说道:“眼下车队即将抵达咸阳,但因车队路线不明,所以本帅决议,尔等各自率领部曲出营,分别去往咸阳各个路口。”“但凡看见有黑卫压阵的车队,立刻传信各部,暗中保护。”话音落地,一名都尉不解的上前问道:“侯爷,为何要暗中保护?而且,您刚刚不说是朝廷的车队吗?怎么连路线都不明?”都尉的三问,让众人皆发出了质疑的声音。冯无择脸一沉,怒喝道:“范疆,你是在质疑本侯的决定吗?”“末将不敢!”范疆毫不退让的说道:“末将只是想弄清楚,此到底是真有其实,还是侯爷您为了什么私人目的而诓骗我等出军!”“你说什么?”冯无择双眼一凝,杀机必现。范疆昂首道:“我等皆是朝廷的军队,侯爷虽有统管我等之职,但却无调兵的权利。”“若侯爷欲让我等出兵,还请出示陛下手谕,或是调兵虎符!”“好!好!”冯无择怒极反笑。他上前一步,道:“你要虎符是吧?”“不错!”范疆对着咸阳方向拱了拱手,道:“我等效忠的是陛下、是朝廷,而非侯爷你的私军。”“若想让我等出兵,那侯……”话还没等说完,范疆便看到一阵寒光从自己的眼前扫过。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忽然腾空而起。在下方他不但看到了众将惊骇的神情,更看到了一具失去了头颅,正不断喷涌着血浆的尸体。让他疑惑的是,那具无头尸体,怎么看怎么像他自己的。不过,范疆的思绪也就停留在这最后一秒,再也无法去分辨那具尸体到底归属于何人……冷哼一声,冯无择甩着滴血的佩剑,沉声道:“本帅怀疑范疆勾结匪盗,先已伏诛,尔等谁还有意见?”下方众将皆低头不语。“既然没意见,那便各自率本部人马出营!”“朝廷若有什么问题,一切皆由本侯担着,与尔等无关!”最后这句话,算是给众将吃了一颗定心丸。随着本就效忠于冯无择的几名都尉率先领命,帐内众将在短暂迟疑后,纷纷大步离去。待中军帅帐仅剩冯无择一人后,他看着范疆的尸体喃喃自语道:“王爷,本侯可是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只盼……这一次你莫要让本侯失望!”…………廷尉府大牢。看着不断在原地打转的赵瑾,斜靠在角落,一脸安逸的秦风笑道:“赵公,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歇歇吧?”赵瑾停下脚步,神色凝重的摇头道:“王爷,老奴刚刚左思右想,总感觉您的计划当中还有纰漏。”“哦?”眉头一挑,秦风饶有兴致的问道:“还请赵公赐教。”看着秦风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赵瑾暗自召集。他略作思索,开口道:“王爷您一切的计划都非常不错,且目前看来也还算是顺利。”“不过,王爷您是否忽略了一点?”“侯爷既然遵从您的旨意,且利用自身的威望慑服住了蓝田大营内的将士,派遣兵马出营接应。”“但,他毕竟是自私调动军队,并无陛下手谕。”“一旦两军真的遭遇,且并未在第一时间发生冲突,而是形成对峙……”赵瑾面色一紧,沉声道:“老奴唯恐,那些蓝田大营内的兵将会不听调令,乃至是哗变啊!”点了点头,秦风收起了笑意,认真道:“赵公说的不错,这一点确实是无法回避的问题,便是本王也没什么好办法。”赵瑾脸色一黯,急切道:“王爷,那……”“赵公稍安勿躁。”摆手打断赵瑾,秦风淡淡的说道:“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本王也好、吕姑娘也罢,我们虽对此皆考虑良多,但毕竟有些事是人力不可及的,所以与其担忧,不如耐心等待结果。”赵瑾快急疯了。眼下是什么情况,自己二人皆身陷囫囵,一个不好就是身家性命不保,秦风竟然整出一句这个来?可就当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只听秦风笑道:“况且,对此本王也不是全无准备。”“剩下的,就得看那个人是否如吕如晦所描述一般,足够聪明,且足够小心谨慎了。”咸阳,皇宫,乾帝御书房。一字落下,吃掉了吕如晦的大龙,乾帝露出得意笑容:“丞相,你输了。”吕如晦一边整理着棋盒,一边苦笑道:“陛下棋艺精湛,老臣拜服。”“非是朕棋艺超过丞相,而是丞相心不在此吧?”乾帝双眼如炬的盯着吕如晦,道:“说吧,丞相特意来找朕,到底是为了什么?”“果然,老臣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吕如晦的谦恭让乾帝十分满意。只听吕如晦继续道:“老臣在反悔府中以后,左思右想,总感觉今日事有蹊跷。”“事有蹊跷?何事?”乾帝眉头一挑,问道。组织了一下语言,吕如晦小心道:“关于哀王、赵公二人一事,老臣认为,此可能并非是空穴来风。”“许不准,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