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无择的询问,让冯凝香彻底羞红了俏脸。她颔首不语,神情间满是女儿家的娇媚。见状,冯无择大笑道:“看来,我的宝贝女儿这是愿意了?”“父亲~~”冯凝香娇羞跺脚。“好了好了。”冯无择一扫此前的阴霾,快慰道:“这一次,到真是老夫看走了眼。”“原本老夫还以为,这哀王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且因我冯家势大,为免陛下生疑,这才主动让你提出退婚以明心志。”“不曾想……”摇了摇头,冯无择唏嘘道:“终究,还是老夫太天真了。”“百年来,我冯家虽为大乾立下汗马功劳,但也同样得君王猜忌。”“当初先帝时期,因你与哀王有婚约在身,所以先帝对老夫很是信重,引为托孤重臣。”“可如今……”冷笑了一声,冯无择继续道:“陛下,根本已容不得老夫,容不得我冯家!”“二皇子不过就是一个色厉胆薄、仰仗皇恩的小儿,不足以为谋。”“反之,哀王却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尤其今日一事,他的应对更是远超老夫所料。”“若一切顺利,老夫此次不光可重掌兵权,更能顺势插足于巴郡,此便是失了南阳亦不可惜。”“哀王,实乃潜龙也!”说到这,冯无择走到窗前,神色激动的说道:“只要你与哀王恢复婚约,再有老夫竭力相助,以哀王之谋,来日必可恢复太子之位,乃至问鼎九五。”“而凝香你,也将成为母仪天下的大乾皇后!”冯无择对秦风的夸赞,听得冯凝香心中欢喜,但也同样羞涩。而当冯无择说出自己将成为皇后的时候,她更是羞愧难当,娇羞的“嘤”了一声便转身离去。而她的身后,仅有冯无择爽朗的大笑声不断传来。与冯家父女的欢乐不同。在同一时间,丞相府内,吕氏父女却在正锋相对。“老夫警告你,无论你对哀王多有好感,都必须远离他!”与冯凝香柔顺的性格不同,吕嬃毫不退让的起身反驳道:“我与哀王本就没什么,此前我虽陪着凝香去远远的看了几次,但今天也不过就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罢了,我们……”“既然是第一次,那以后就别见!”吕如晦冷着脸说道。“凭什么?”吕嬃情绪激动的说道:“父亲,您为何不让我们接触?”“更何况……”咬了下樱唇,吕嬃愤然的说道:“我们之间,本就有婚约在身,别说是见,就算是……”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传来。话说了一半的吕嬃捂着脸颊,震惊的看向吕如晦,失声道:“你打我?”“说!”吕如晦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咬牙怒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般激烈的反应,吓了吕嬃一跳,但紧接着她就想到了什么。“总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咬了咬樱唇,吕嬃眸光闪烁,故作激愤的转身就走。看着吕嬃远去的背影,吕如晦难看至极。管家见状,小心的上前道:“老爷,小姐只是……”“老夫对她就是太过放纵!”吕如晦冷哼道。管家不敢再说,而吕如晦也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缓缓起身,阴沉自语道:“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说着,吕如晦抬首,对管家冷声问道:“给小姐下禁足令,这一个月内都盯好她,绝不准她擅自出府半步,更不准她与冯家丫头有任何接触。”“另外……给老夫备车,老夫要出去。”……斜阳西下,乾帝御书房外。带着准备好的材料,秦风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过来。可就在这时,秦朗神色阴冷的拦住了去路。“秦风!”秦朗厉声道:“我不管你说的那个梯田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但你也别妄想以此蒙骗父皇!”“特意跑过来,就为这?”秦风冷笑着说道:“难道,有这时间,你就不会去关心一下你那个同窗?他可是犯了杀人罪,眼下尚在廷尉府大牢里面瑟瑟发抖呢。”听到这话,秦朗心中更气。他阴狠的说道:“你少得意!我告诉你,我已请了数名精通于耕种的大儒,有他们在,你的鬼话定会被当场戳穿。”“哦。”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秦风转身就走。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一幕,彻底弄傻了还在放狠话的秦朗。他愕然的看着秦风背影逐渐远去,过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忙狂奔着追了上去。“站住!”气喘吁吁的拦在秦风身前,秦朗咬牙道:“你做什么?”“做什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秦风耸了耸肩,说道:“你都说了我的谎言会被戳破,那我何苦自讨没趣呢?”“你这是要走?”秦朗后知后觉的吼道。煞有介事的摸了下下秦朗额头,秦风认真的说道:“还行,不算蠢到家。”被如此羞辱,秦朗当即大怒。他一把抓住秦风,厉声怒斥:“你不能走!”“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走与不走,轮得到你来管?”秦风的冷笑,更是让秦朗暗恨不已。他恶狠狠的说道:“你难道就不怕父皇怪罪吗?”“怕!怎么不怕?”“不过么……”拍了拍秦朗脸颊,秦风笑眯眯的说道:“有小弟你帮我扛着,我就不怕了。”“左右,到时候父皇问起,我也可以说是被小弟你阻拦所致。”“宫里这么多人,他们也同样可以作证,相信这样一来父皇就不会怪罪我了吧?”“说来……这件事,我还得谢谢小弟你提前告知呢。”秦朗快被气疯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秦风给欺负到如此地步。可偏偏,这一切还都是他自找的。想着一旦真如秦风所说,最后导致乾帝被放了鸽子而勃然大怒的景象,秦朗心中一寒。他略带哀求的说道:“秦……皇兄,刚刚都是我在乱说,你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秦风那故作姿态的样子,让秦朗恨不能上去就咬他一口。但在这种情况下,秦朗却无法可想。正巧,这时秦风隐隐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殿内走了出来,便坏笑道:“想让我去见父皇?”秦朗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不止。“简单。”秦风淡漠的伸手指地:“给我跪下,磕头认错。”“你说什么?”这句话,彻底让秦朗破防。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双目血红的上前,一把揪住了秦风衣领,厉声道:“你这贱种,也敢让我下跪,我……”话还没等说完,一道怒斥声,就从兄弟二人的身后传来。“你们在做什么?”扭头一看,来人正是听到殿外响动的乾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