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风竟会如此强势,吕如晦气势为之一滞。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着脸道:“哀王这是打算拿先帝来压老臣了?”“丞相说的不错。”秦风煞有介事的点头道:“本王,就是拿先帝来压你!”“今日,丞相要么便将婚书交给本王,要么便让本王一试辘轳之锋。”“如何选择,全在丞相一念之间!”说着,秦风手中利剑向前挺了几分,距离吕如晦眉心也不过就寸许距离。“大胆!”一旁管家见状大怒,忙上前道:“丞相乃百官之首,即便陛下也尊重非常,哀王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秦风眸光冰冷的看向管家,不留半点余地的说道:“百官之首?那他也只是一个臣,是我皇室的奴才!”“臣见君不拜、视为不敬,见旨不尊、视为不忠。”“今,本王以先祖佩剑为名让丞相交出婚书,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秦风眯着双眼看向吕如晦,淡漠的问道:“丞相以为,父母之命、丞相之名,便可大过君权天威了?”吕如晦在朝中深耕多年,根基深厚。他管家说的不错,即便是乾帝对吕如晦也十分尊敬。但如今既然已经知晓他就是暗害自己的主谋,那秦风又何惧撕破面皮?唯唯诺诺、谨小慎微,这从来都不是秦风的性格!在秦风寸步不让的紧逼下,吕如晦双目低垂。深吸一口气,他的怒容全部收敛,就好似从未发生过。在看了一眼吕嬃后,吕如晦恭敬的躬身道:“老臣,遵旨!”婚书在吕如晦上呈的双手中,已来到秦风面前。见状秦朗一愣。按照他所想,今日无论如何都会因这婚书一事同吕如晦爆发一场极大的冲突,甚至会闹到乾帝那里。为此,秦风已备好了后手。但吕如晦却如此痛快的低头,反而是让秦风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就仿若此前的雷鸣,完全是一种幻觉,哀王府门前始终都是一派春风化雨。深深的看了吕如晦一眼,秦风接过婚书。吕如晦起身,对吕嬃冷漠的丢下一句话:“好自为之!”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吕如晦对秦风拜别。看那样子,根本就不是来兴师问罪,反而像在对秦风托付自己的宝贝女儿。秦风眉头紧锁,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我父亲他这是故意的!”吕嬃凑上前来,一句话点醒了秦风。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婚书,秦风笑道:“无妨,兵来将挡。”说罢,他转过头,笑眯眯的对吕嬃说道:“今既然丞相已将姑娘托付给本王,那本王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秦风能这么快便调整过来,这的确是让吕嬃双眼一亮,但紧接着她就听到了秦风的调笑之言。吕嬃也不避讳,笑问道:“王爷打算如何表示?”“成婚这件事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形式,真正有意义的还要属夫妻之实。”“横竖姑娘已在本王府中,不若咱们就先成了这夫妻之实?待‘日’后,本王再与姑娘补满婚礼?”虽然想到秦风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但吕嬃还是小瞧了他。面对如此虎狼之词,饶是吕嬃也被弄了个大脸红。不过当她看到秦风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嘴角后,马上便笑着回道:“好啊,若王爷不在意世俗目光,那小女子随时奉陪。”“……”秦风哑然失声。莫说是古代,便是在前世现代,他也没见过几个如此彪悍的妹子。一时间,秦风竟不知如何是好。银铃般的轻笑从吕嬃口中传出,她打着哈气说道:“王爷若眼下不想,那小女子便先回去补觉了。”“等什么时候王爷想了,自来找小女子便可。”“小女子的门……不关。”秦风汗颜的擦了下额头,然后对着一旁掩嘴偷笑的小顺子训斥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安排人准备午饭?”“这一大家子,难道都陪你在这饿着?”小顺子一个激灵,快步离去。秦风将目光转向吕嬃所在的房屋,一看果然是没关门,不由苦笑道:“小丫头,你这是逼我犯罪啊!”当然,秦风这也就是说说。他虽然不算正人君子,但也绝非小人。深知吕嬃这样的奇女子非同一般,秦风也不想表现的太过猴急。一顿午膳,众人吃得其乐融融,若说唯一的变故,便是吕嬃对羌女达娃美朵莫名的敌意。但吕嬃不主动去说秦风也懒得多问,在用完午膳以后,他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闹市区的一栋酒楼。在伙计的带领下,秦风来到酒楼三层唯一包厢内。才进来,一个面相方正、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比秦风大不了多少的男子便忙上前叩拜。“卑职萧云,叩见哀王。”秦风不置可否的问道:“萧大人眼下任职在咸阳令府吧?”萧云一惊,忙道:“王爷严重了,卑职不过府令下属一小吏,当不得大人之称。”秦风淡淡的说道:“萧大人的履历,本王看过了。”“大人是泰和三十七年的孝廉,后殿试虽落榜但也得分配,供职于咸阳令府衙至今已有两载。”“本王说的,可对?”泰和三十七年正是先帝殡天的最后一年,而萧云的官职也并非依靠萧贵妃蒙阴,所以整整蹉跎了两年也没任何挪动。听到秦风这么说,萧云隐苦涩着回道:“王爷明鉴,卑职能力有限……”“这不是能力问题,只是贵妃对你的一种保护,不希望有太多人知晓你身份罢了。”打断了萧云,秦风淡漠的说道:“大人暂且在咸阳令府委屈一段时间。”“待容出空来,本王自会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萧云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忙叩拜道:“卑职,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点了点头,秦风对萧云并没有太过在意。说白了,提拔他也不过就是为了安抚萧贵妃而已。可就当秦风打算抬步离去的时候,萧云却忽然上前,道:“王爷,有一件事,卑职不知当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