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暴起的太过突然。虽然有人出声示警,但仓促间却无人能反应过来。寒芒已至,秦风不及多想,一把便将手足无措的楚清澜拽入怀中。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寒芒带着袭面的劲风从秦风眼前掠过。噗呲!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了秦风一脸。紧接着,一阵愤怒的嘶吼伴随着乱刀入肉的声音,甚至连让秦风呵止的机会都么给,那名发狂的楚国护卫便已倒在血泊当中。直至此刻众人才发觉,小五所袭杀的人并非是秦风,也同样不是楚清澜。“公主殿下!我需要一个交代!”秦风怒视扑倒在自己怀中的楚清澜道。经过片刻调整,楚清澜已从惊骇中舒缓过来。她脸色有些难看,轻咬着贝齿道:“哀王放心,这件事本宫自会给你交代。”说完,她有些不自然的从秦风怀中挣脱,凤眸含煞的环顾全场。但凡被她目光触及者,纷纷胆怯的低下了头。那几名上前乱刀砍杀了小五的楚国护卫更是丢下兵刃,跪地叩首不止。“公主,我等只是护主心切,别无他图。”“若公主要将我等交出去,我等绝无怨言。”几名楚国护卫语调都十分悲切,情绪上更是非常的激动。看着那几名将忠义写在了脸上,声声切切让自己交人的护卫,楚清澜一时有些为难。她紧咬这樱唇,看向秦风道:“哀王,这些人你便带走吧。”“不必了。”淡淡的回了一句,在楚清澜略显诧异的目光中,秦风笑眯眯的说道:“本王要的交代,可不是他们。”“那哀王你要什么……”话还没等说完,楚清澜明媚的双眸就已从此前的诧异转为惊骇。而她的脑海中更是一阵轰鸣,除了唇齿间那一抹温润,再也感知不到任何事情。“放肆!”“快放开我家公主!”见楚清澜被强吻,楚国使团上下皆惊怒不已。趁着众人怒吼使秦风稍微分神的机会,惊醒过来的楚清澜忙从他怀中挣脱。“你混蛋!”羞声斥骂的同时,楚清澜抬起左臂向秦风打去。“公主,你别忘了,现在你还是本王的未婚妻。”抓住楚清澜的手腕,秦风冷声道:“本王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险些连公主的面都没见到,最后甚至还无法探明是何人指使,难道收点利息也不行吗?”楚清澜怒容未减分毫,但眸光中的羞愤却已退去。她愤恨的挣脱开来,扭头不再理会秦风,而是对着那些楚国使团成员道:“你们都回去吧。”“公主?”楚使团成员大惊。“本宫要去和哀王签订协议,你们将这里处理好。”“这两具尸体……直接丢了喂狗!”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楚清澜根本不给那些使团成员再劝的机会,便扭身向着秦风走去。不过她也就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蹙眉道:“哀王这是何意?”此刻的秦风,已从董翳手中迁来了自己迎亲之时所乘的白马。他笑眯眯的对楚清澜说道:“当然是请公主上马了。”“难不成,公主不会骑马?若是如此,本王到也不介意与公主共乘一骑。”楚清澜快被气疯了。她就没想到,秦风竟会如此的痞赖,如之前苍亭一见简直判若两人。倘若早知道他这样……“鬼才从驿馆里出来!”愤愤的嘟囔了一句,楚清澜不情不愿的翻身上马,身手到是十分矫捷。“王爷,您乘臣这匹马吧。”一场喧闹,婚队早就跑没了影子。楚清澜不带任何使团成员,而秦风这里也仅有一匹马。眼前秦风即将沦落为牵马小弟,冯无择忙上前谄笑着说道。点了点头,秦风并未拒绝,在冯无择的帮扶下上了骏马。看着秦风那略写笨拙的样子,楚清澜终于找到了机会,嗤笑道:“哀王还真不像是出生在北方呢。”“公主此言何解?”秦风问道。“来乾之前,我听人言,北方男子皆能骑善射,但哀王这连上马都需要有人帮扶……”摇了摇头,楚清澜啧啧有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本王虽没那么娇贵,但眼下也干系到咱们乾、楚两国协议,若因这些许小事不幸出了意外而耽搁了大计,那终归是不美。”“所以,稳妥一些还是没坏处的。”秦风的歪理邪说,让楚清澜杏眼狂翻。知道斗不过他,楚清澜干脆闭口不言,板着俏脸随他直奔少府府赶去。走在队列前方,冯无择却无心开路。有了今天这么一遭,虽还不至于和秦风彻底闹翻,但彼此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却变得疏远了不少。更为致命的,还是秦风与这楚国公主的婚约。在得闻秦风竟然还有这么一份婚约之后,冯无择只感压力山大,更是为自己之前悔婚的鲁莽行为而懊恼不已。与此同时。丞相府,书房内。吕如晦正听着高志派人传话。待对方说完以后,他淡淡的说道:“此不过陛下一时抱怨,当不得真。”“你可回去转告高公,让他不必在意,只需伺候好陛下即可。”“至于赵瑾那边……待有合适机会,老夫自会出手。”来人躬身称是,恭敬的后腿离去。这人才刚走,吕如晦的管家便匆匆来报:“老爷,驿馆来信,张也已被处理掉,并未流露出任何的口风。”点了点头,吕如晦淡漠的说道:“不过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卒子,他的死活并不重要。”“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找到嬃儿。”“你继续派人,若不行便召集城卫军、还有咸阳令治下的督盗、游缴,让他们挨家挨户的搜,必须将人给老夫找到!”“老夫怀疑……”说着,吕如晦双眼一凝,沉声道:“哀王的那份婚书,便是嬃儿使人给他送去的!”管家闻言称是,作势欲离去。还不等他转身,便听吕如晦又道:“另外,将那名羌女给百里送去,让他转赠给二皇子,剩下要如何做他自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