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花色很丰富,味道也不错,杨大波还很少受到过如此优厚的待遇,人家不止帮你做好,还送到房间里面,供你享用,女佣还在旁边伺候着。杨大波心情大好,放开怀抱,一顿没心没肺的狂吃,很快便风卷残云。女佣温存的用湿巾帮男人擦掉嘴边的食物残渣,还递过一杯玫瑰花瓣酿成的露水,请他漱口。
望着那杯清澈的凝露,好像一件流动的艺术品,杨大波竟不忍去亵渎,“这个……会不会太奢侈了,这么好的东西用来漱口,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没什么的,只有您这样的身份才配享用。”女佣很讨巧的说道。
男人漱过口,只觉得满口留香,连五脏六腑里都有香气在百转千回,甭提多舒畅了。
女佣收拾好杯盘,为男人沏了一杯香喷喷的茶水,末了说了一句:“杨先生,稍候请您到静心堂去一趟,一起吃早茶。”
“静心堂?去哪儿做什么?”
“我们家小姐有请。”
“你们家小姐是谁?”
“秋子小姐,您应该见过的。”
“秋子?她找我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去了自然就清楚了。”女佣推着餐车正打算离开,被杨大波叫住了。
“对了,江小姐吃过早餐没有?”
“吃过了。”
“她在房间吗?”
“没有,吃过早餐后到碧波堂游泳去了,怕您还在休息,所以没有惊动您。”
杨大波心里一暖,这妞对自己还蛮体贴的么。
喝了一杯茶,脑子里想着秋子和自己没什么过往,冷不丁的不叫江小婉,怎么偏偏要把自己叫过去呢。难不成是谢天华那老东西有意安排的鸿门宴?
杨大波淡然一笑,一阵傲气上涌,就算真的是鸿门宴又能怎样?难道我杨大波还怕他不成?
想到这儿,把一件外套披在肩上,推门出去,来到江小婉的门口时,顿了顿脚步,停留一下,想敲门却没有敲下去,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匆匆离去。
静心堂在王城的边缘,是一处并不起眼的两层木质结构建筑,同样的仿古设计,不懂行的人只是看一眼,便觉得了无生趣,但真正懂行的人就会知道,这栋并不起眼的木质小楼竟然是一水的花梨木材质。
这种木质在堪称中国家具史顶峰的明清家具中多有采用,在北京专门从事古董买卖的潘家园,一件清代光绪年间的花梨木官帽椅,可以买到十几万元人民币,更不要说那些清朝前三代的东西,甚至是被称作黄金一代的明朝家具了。
用这种材质的木头来做楼梯建筑,放眼大江南北,都闻所未闻。
杨大波并不是那种不懂享受的男人,他对于很多烧包的东西都有着精深的了解,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栋小楼价值几何。
踩在木质楼梯上面一节节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暧昧声响,小楼的规格并不大,但每一处陈设,每一处家具,都显出主人别具匠心的品味,迎面一副娟秀的墨迹,写的是李清照著名的词作《如梦令》:是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下面几个字的落款写的是:卷帘主人。
卷帘主人?一个别致而又温雅的名字,也许正是出自秋子的手笔。
来到楼上,是一片更加空旷的空间,除了靠墙的一排古旧的书架以外,就是窗前一张紫檀雕花的春椅。从这个方向看不到春椅里的人,只能见到椅子随着那人有节奏的前后摆动,同时吱呀吱呀的响着。
杨大波放轻脚步,慢慢来到春椅旁,见秋子正半闭着眼睛,对着窗台上那几盆菊花开得正艳。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金黄甲。”杨大波背着双手,款步来到女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