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奇怪?”王枫看了一下自己睡的位置,怎左右两边都躺了人?两只手臂还被分别夹着……
我还记得昨天被宛儿她们服侍吃饱后,自己就直接哄着她们睡在这张床上没错,可是……雯儿那小妮子怕羞,半推半就地挑了最里面的那个位子,中间还夹着宛儿,自己则是睡在最外边,怎么……早上醒来反而是自己被夹在中间?
王枫轻轻的抬头看了一下,看着睡在外边的董小宛一眼,莞尔苦笑想:“这小妮子心眼真坏,居然偷偷挪了位子,把我推到中间来,可见我也真得累坏了,被偷推我还没醒过来,不过……要是等雯儿醒来可就……”
王枫看了看被琼雯紧抱住的手臂,不由得一阵喊苦,他可不敢想像雯儿醒来后,会以为是自己故意换位置要吃她豆腐,尤其还不是两个人单独的时候……是三个……那还不让她羞得马上找个洞钻?
“噗嗤”一声,刚睡醒的董小宛,见到自己相公一脸窘样,不禁低声一笑,王枫转头白了她一眼,先挣脱被董小宛抱住的右手,然后轻轻地想把手臂从琼雯怀中给抽出来,不过手臂刚刚触碰到琼雯颇为饱满的胸脯之后又舍不得离开了,没想到看雯儿身材纤瘦,没想到上围还挺丰满的,少说也有个C罩杯吧……王枫如此想着……
董小宛见自家老爷怎抽手抽到一半就停下动作,撑起上身一看究竟,发现老爷的手居然就停在人家的胸脯上,当下把嘴巴贴在王枫耳边,柔声道:“老爷……您以后想怎玩我管不着,但是现在您的手是不是应该赶紧离开呀?”
“呃,对吼!”王枫一个激灵赶紧回过神来,见董小宛在一旁抿嘴偷笑,又狠狠刨她一个白眼,好不容易抽了出来,没想到最后一下抽太大力还是把人给吵了醒来,见苏琼雯动了一动,王枫赶紧翻身跨过董小宛跳到床下来。
“唔……老爷怎下床了?”苏琼雯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不解的问道。
“呃……对了,我看我自己身体似乎好很多了,我想我们还是早点去京城比较好,我也不想让皇上等太久,不然到时候要是被言官们参了一本,说我恃宠而骄可就不妙了。”王枫一脸若无其事的道,只有董小宛很不给面子的,看着自己微笑,虽然笑得很甜,不过这时候看到真得是很─讨─厌!
王枫心里暗想:“好呀!你整我?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我倒瞧瞧是谁靠得过谁,哼!”
苏琼雯本来还想坚持,可是见王枫把皇帝都抬了出来也不好再说什么,想想也觉得他说的对,到时候被御史言官给参一本可就麻烦了,更何况他受得伤
当官的果然大部分都很会做人,吴县令一听到王枫要回京城,马上就派人准备马车和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虽然吴县令对治病一窍不通,不过准备一些名贵的补药和养身之类得药物倒也难不倒他,礼数十足的送了一堆让王枫带走,可见就算没有了钦差这个头衔,太子同窗这块招牌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王枫看着这满桌子的药材,倒是在心里给那吴县令一个很贴切的代称:“逢迎拍马的贪官!”
在吕云亮代替王枫送田弘遇回北京时,他这个便宜钦差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也不能调动千户所的人来护送,更何况在他看过龙山千户所内官兵的熊样后,他摇摇头连想都不敢想,所以现在护送车队的人,除了自家的家丁外还有三十余个在陷马坑受了伤的锦衣卫,在琼雯的照料下伤势都已经好了大半,现在一行人得先走陆路到济宁在转水路北上京师。
虽然外面的天气干燥寒冷,不过这时候王枫却满腹心事地坐在陈彬旁边,看着路上景致吹着冷风,一身锦衣棉袄,穿着白色鹅绒大氅,捧着手炉,忽地向陈彬问道:“对了,不是有抓到一个贼首吗?有问清楚对方来历吗?对方有什么目的?”
王枫之所以会忧心忡忡地这样问起,那是昨晚听琼雯她们说起那晚在凉风渡的事情,对方的领头应该是一位女子,加上那名女子也只是盘问一下就放人离开,足见对方目标根本不在钱财,反观田弘遇那两艘大船,不只被人被杀个精光,连船上值钱的东西和女人全都被带走,可见这批人马是来自两批不同目的临时组成的,再加上陷马坑一役对方摆明是要田弘遇的命,这让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
穿着飞鱼袍围着一件披风的陈彬,在一旁等王枫开口等了许久,见他终于开口说话才暗自吁了口气,点头道:“嗯,费了一番功夫才招供的,那个人说他叫程平,是山东青巾贼唐三底下的人,目的只是要打劫而已。”
“青巾贼?唐三?”王枫不解的问。
陈彬点了点头向王枫解释道:“本来我也不解,是吕大人解释我才明白,这青巾贼是指山东李青山一伙,因为他们犯案时都头戴青巾,故称青巾贼,而唐三本名唐牛,善使双斧,是梁山的三当家,他们聚众梁山已有数年之久,朝廷都没办法把他们完全铲除,可见还真得有点本事。”
“喔……原来如此!”王枫嘴上应和着,不过内心却不以为意,这李青山在后世连听都没听说过,想必应该不足以为患,和李自成、张献忠相比应该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那个叫程平的人会怎样?”王枫好奇的问。
陈彬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应该会先经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之后再交由皇上定夺,不过刺杀钦差这件事情可严重了,就算他们本来只是单纯要打劫也是一样,总之是死定了!差别只是死法是什么而已。”
王枫一脸忧心忡忡地道:“是吗……我倒不觉得只是打劫而已。”内心不禁质疑地想:“谁会打劫打到官府身上?莫非是想造反?嗯……造反?”陈彬轻笑道:“呵呵,其实我也觉得事情没这样简单,不过自然会有北镇抚司的人去查清楚,这就不用我们去多操心了。”
王枫双手捧着手炉,纵使心中在多疑问,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法子可想,也只能点头赞同,不禁望向远方一望无际的荒原,稀疏的枯树伴随着寒风萧萧,四周尽是一片荒芜,心中顿生一阵感触……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真是多此一举!把人送到天津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不是比较安全吗?哪边审人不是审人?非得送回北京才可以,刑部那些人摆明给咱们厂卫添乱嘛,也不知道这个沧州衙门的牢房坚不坚固,要是给人劫了狱,咱们可就麻烦了。”
“老马,你就别唠叨了,专心守着门口吧,今晚月黑风高的,是劫狱的好日子。”一个咬着稻草秆的锦衣卫说道。
老马吐了口唾液,笑骂道:“我呸!放你个乌拉屁,要劫个鸟?要劫早劫了!眼下都到了沧州,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谁有胆子敢搔虎须呀?不过……今晚的乌云还真重,搞得这沧州衙门看起来怪阴森的,搞得我心里毛毛的,老许你怕不怕鬼?”
老许一声低笑,然后看了四周说道:“呵,咱们刀口舔血的,会怕鬼?不说这个了,今天守卫怎感觉很松散呀,这样不会有问题吗?”
老马哈哈笑道:“哈,对!怕个鸟!牢门里头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吕档头四名最得力的部下在里头守着,这院子里里外外还有咱们厂卫的高手分四班轮流巡视守卫,其他沧州知府的衙役那种小角色我就不多说了,光人数就压死人了。”
“说得也是,这一路守卫下来,我看也都是这样的安排。”老许淡淡的道。
“看吧!有出过啥乱子吗?我说呐,你们锦衣卫就爱大惊小怪。”老马撇嘴嘲笑着。
老许像是在巡视似的缓缓走到老马背后,淡淡道:“当然了,要是你们东厂都像锦衣卫这样子,那就好办多了。”
老马微诧异,嘴就已经被老许用手掌给捂住了,一把尖刀从背后刺入心脏,哼都没哼一声就瘫软在地上,老许拔出尖刀从怀中拿出白布擦拭,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断气的老马,冷冷道:“我都已经提醒了,月黑风高……杀人夜!”
老许顺手丢了沾血白布,正好覆蓋在老马未阖眼的脸上,他拿起暗藏在矮树丛内的火把,用火折子点燃火把后,高举起来朝左右挥舞着,七、八个穿着锦衣卫服饰的健壮汉子看到暗号全都聚集过来,纵使不太明显可还是隐约看得出来每件飞鱼袍上都沾染了血迹,在里头中走出一个略微高挑瘦小的汉子,正是装扮成男子的红娘子,她缓缓道:“徐二,都打探清楚了吗?”
那个化名叫老许的徐二点了点头道:“嗯,和一路上布置的都一样,看样子他们真的不认为会有人来劫狱。”
红娘子等人先假装锦衣卫混入队伍,然后再一步一步摸熟里面的布置,一路从曹州跟到沧州,她唯恐有诈倒也不急着下手,不过越接近京城能救人的机会越是渺茫,眼下沧州距京师也只有一天的路程,看样子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要不然要是真的在刑部大牢内救人就真的是难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