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塑性极强意味着这个时候大人们在干涉他的想法时,也会有重重顾忌。
老人大概也怕乔喻没什麽规则意识,导致以后爬的越高,跌的越重吧?
这方面他真不好说什麽,就是感觉很古怪,想到就很古怪。
「那——。—」
「那你就再辛苦一天,麻烦你了小潘,明天他就要去集训了,这是他自己主动要求一定要参加的,想来一定会认真对待。」老人笑着说道,带着一丝恳请的味道。
潘敬元证了惬,连忙说道:「袁老,您客气了,说实话,乔喻这孩子,
我也很喜欢。」
是啊,谁会不喜欢悟性高的孩子呢?
燕北国际数学研究中心。
乔喻依然保持着他的状态,认真且忘我的状态。
什麽叫巅峰对决啊?
那当然是要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击败对手。
登山是个漫长的过程,叫嚣着一小时就能冲上泰山之巅的人,能看到景区大门就不错了。
乔喻没有这种错觉,但每一步都要走的很踏实。
所以他很认真,认真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对待难题的态度。
几何朗兰兹猜想是个非常复杂的命题,就跟舒尔茨的似完备空间理论一样,有着理论框架复杂性的特点,这让人理解起论文来很困难,所以他提出的问题也很多。
这个时候他的数学直觉往往更有用。
他提出的许多一针见血的问题,真就是在数学直觉在作票。比如刚刚发给潘教授的问题。处理与几何朗兰兹猜想相关的同调理论和谱序列时,技术方面的障碍很多。
这就导致模型的选择和构造过程会非常复杂,这一过程中BunG很难不受影响。
任何一点技术性的小失误,都会导致论文出现不严谨的地方,导致证明失败。
这就跟飞船在太空中跟太空站对接很相似。
普通人的理解太空站就一直悬浮太空,飞船上去只要缓慢减速,然后对准接口,触碰丶锁定就K了。但实际情况是,太空站跟飞船在对接过程中,
其实都在进行高速运动。
对接工作要在高速移动中完成,任何一点小失误,都会导致对接失败,
甚至撞到一起。
向潘教授提问的过程,就是将这些可能存在的问题具象化的过程。
乔喻已经在脑海里把这些保存成了一个目录,接下来的主要工作,就是针对目录中可能出现的情况,进行推导跟验证,然后找到证明上的漏洞。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哪怕只是第四丶五篇论文加起来也有三百多页。
但如果他成功了,对于研究这个命题的团队来说,会是一个更为浩大的工程。
还是那句话,数学证明要求百分之百的正确性。但凡有一点逻辑不自洽,都需要想办法补足。
只要写过相关数学论文的人大概都知道,一个复杂问题的八百多页论文,如果真的有人找到其中的逻辑漏洞,而且还是贯穿论文始末的逻辑漏洞,想要重新修改的难度有多大。
最起码,明年的数学家大会是别想受邀去做报告了,创作者更不可能因为解决了这个问题而被提名拿任何奖项。等到重新把论文改好,再投的时候,又要经过下一轮的论证。
没有确定完全正确的论文,大家最多只能感谢团队在这个问题上所做的努力跟探索,不可能授予任何荣誉。
对于乔喻来说,这是一场游戏,针对朗兰兹纲领为战场的巅峰对决。
显得很痴迷,单纯是因为认真。
但薛松不这麽看,当他默默地离开乔喻的房间,发现这小子仿若没有感觉的时候,还是有些被吓到了。下意识的给田言真打了个电话。
听完薛松的汇报,田言真沉默了片刻,说道:「随他吧。不管他对什麽感兴趣,只要认真就是好事。明天就是IM0集训的日子,如果他忘记去报到了,不用提醒他。」
大人们的感受都是一样的。一个已经有资格给Ann。Math投稿,论文还很可能被收录,并开始挑战几何朗兰兹纲领的家伙去参加IMO,这个事情本就荒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