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来看,他不在也好,她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便也知这次一旦沉睡,定要不短时间,郢停要是在,怕是会担心,
虽然那人只会笑的漫不经心,但心里不知道都会想出些什么法子。
夜幕下,白裙少女笑了笑,随后便转身走进房中,
还是不让他担心了。
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多少都是能够洞察到一些对方的心思,就似郢停,他离开的突然,无泱迷迷糊糊也能意识到一些——大概是为了她的安全,他做出了某种意义上的退让。
这人常不着调,但却对她极好,她出走的这一路上,也多亏了他,无泱现在还觉这世间灿烂。
虽然郢停这人偏执又无礼,冷漠又薄情,活脱脱的一个坏种,
这样一个世人眼里的另类却偏偏在无泱这里,却勉强也能拿到一个“好人”的称号。
所以她也不介意为他努力一次,
尽管在天赋面前,努力这词显得是多么无力,
甍庄巫女,被称作上天的宠儿,世代以命运承袭,天生就是绝佳的天赋,可天赋与天赋之间也有距离,这距离不妨称作气运,
或许气运好些,第二天就能找到传承的开关,或不好些,再等个十年八年也不是没可能,
无泱已是天赋绝佳者,三百年难得一遇的天命巫女,也要遵循这规则,她若再有些耐心,一年内也会平安无恙地度过,成为甍庄名副其实的新祭司,
可不行啊,一年太久了,
郢停这次离开,虽未明确说出,但定是十分凶险,她又怎好意思只呆在原地毫无顾忌地等待,他的好意她收下了,自然也要做出些努力。
因此也不妨拼一下,
黑发白裙的少女盘坐于床榻中心,双眸紧闭,似老僧入定般久久不见动作——抛却所有杂念精神力汇集一处,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着梦中的模样,
月华如炼,透过窗棂披在她身上,为裙角发梢都镀上一层光芒,
她一定能找到的,
顺着来时的路,一定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