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造成车祸的始作俑者,回头一看,全副武装,看不清是脸,但沈知月心里明白他是谁。
所有的害怕一路上都笼罩着她,直到看见陆厌的那一秒才有所缓解,所以她才提出让他做她男朋友这个要求。
她太需要他了。
当陆厌问出,她是不是可怜他时,她没说喜欢,是不想让这个以欺骗为基础的关系变得不受控制,怕陆厌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更怕自己变得贪婪,怕自己陷入爱情里无法自拔,而弄得两败俱伤。
但这次没有说出口的回答也就成为她永远的遗憾。
沈知月用浴巾裹着身体,走出浴室,捡起地上的匕首后再回进去,对着镜子抓起一把头发,用匕首从后往前狠狠划过,她嘴唇干裂得像是渴血一般时不时伸出舌头舔纸,一双眼底泛着微红。
随着发丝掉落在地,她神色越来越冷,从今晚开始,荆棘处的城市玫瑰将会带着自责与雪山上的凌霄花平视。
陆厌,我会想尽办法对你好的。她想。
沈知月还没洗完澡就听到浴室外的开门声,下一秒就听到陆厌的声音,“我把衣服放在门口这,你洗好了就自己开门要。”
他顿了顿,“我坐在窗户那。”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担心被偷看。
“谢谢。”沈知月抿着嘴,等陆厌走远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出一个缝,拽回一个白色的精致袋子。
里面有一件宽松短袖和一件休闲裤,沈知月扬着嘴角,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面色绯红,袋子最深处有好几件内衣内裤。
陆厌不知道她的衣服型号,又怕她穿着湿的衣服睡觉会难受、感冒,就按着店员的推荐,每个型号都买了一件。
脸上越来越烫,只好再冲一次澡缓解内心的燥热。
她没有谈过恋爱。
倒也见过班里男同学和女同学谈恋爱的场景,男女朋友之间互送礼物是正常的,可是这个礼物实在是让她哭笑不得。
陆厌在回想着沈知月冲过来抱着他,再跟他表白的画面,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烟也抽了两根,沈知月还没出来。
眉头一蹙,想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刚起身沈知月就从浴室里出来。
刚好遮过耳朵的短发滴答着水,有一滴顺着她那被热水蒸红的脖子滑进衣服里,青春利落里透着隐隐约约的妖艳。
陆厌愣了神,喉结滚了滚,“自己剪的?”
“嗯。”沈知月一顿,动身往前走,迎着少年深邃的眼眸,“不好看吗?”
闻言,陆厌轻声一笑,“能看。”
话虽是这样,但沈知月能听到他声音里不一般的东西,是他少有的温柔,独属于他个性的温柔。
浅浅的,又能让人甘愿投降。
沈知月抿着嘴,用手中的帕子没轻没重地擦拭着头发,陆厌一直注视着他,当洁白的额头露出一道小小的伤口时,立马走过去,抓着她那乱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