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开始什么? 上官婉儿一头雾水,就见安如云朝她走了两步,那血就跟不要钱似得,疯狂从她那胸上的血窟窿流出,染红了那间精贵的月白色对襟长袍。那长袍上的吉祥云纹沾了
血,变得妖艳起来,却抵不过安如云本身的魅力。 上官婉儿戒备着安如云的靠近,谁知就在突然之间,眼前的女子腿脚一软,一头栽倒在地。那下落的趋势止也止不住,直接把身旁的那梨木百花桌也给带倒,发出了
巨大的哀鸣,而安如云就在这声轰鸣中,躺倒在地,不知死活。
太大的动静引起了门外的侍女们的注意,如木低声询问道:“小姐,需要奴婢进来吗?” 如木的声音惊醒了呆滞的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猛地朝后退了两步,就如见到了恶鬼般。但随后她不动了,因为她发现她已经被安如云害的进入了一个死局,上官婉儿
惊恐的发现,她现在身陷局中,命运似乎已经不由她掌握了。 没有得到安如云的回答,如木顿了片刻,推开了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瞬间从屋内扑面而来。等她绕过八面绢画屏风,看到地上呆滞的上官婉儿,以及趴在血泊中生
死不明的安如云,瞬间尖叫出声。
“小姐!”
如木的尖叫吸引了其他三个一等丫鬟的注意,其余三人感到不对劲,跟随如木身后进屋,一入内皆被房内惨烈的情形所震住。
到底是如芝这个负责来去院大小事宜的丫鬟先回过神,疯狂的朝众人下着命令,解救当前的局面。
“来人,快去通知夫人!再来个人去请御医!如花快去小库房取根千年人参来,如叶你看住这凶手,莫让她逃了!如木快跟我一起把小姐扶到床上去!”
不肖如芝说明,如叶已经走到了上官婉儿身旁,从身上抽出一根绸带,迅速把上官婉儿绑成一团。 纵然上官婉儿是个正经的嫡出小姐,她这般看守上官婉儿算是以下犯上,但如叶现在可是将上官婉儿恨之入骨,对她下手颇重,毫不顾忌她的叫喊,把手上的缎带系
了个死结,随后把这人一拎,往角落边一甩,以防挡到进出人员。 来去院因为它的主人而喧闹起来,叶母原本正在前厅招呼客人,听到丫鬟的禀告,说上官婉儿持凶杀人,大小姐血流满地生死不知时,差点没当场晕倒!在夫君的支
撑下好歹撑了过来,便急急忙忙带着人前往来去院,等真的看到身穿血衣的安如云脸白如纸时,眼睛一阵发黑,竟昏倒在左相身上! 张语嫣随后赶到,她只不过是与闺中密友会了一面,哪知竟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当看到地上那碎成几截的碧玉簪子时,再也忍不住怒火,走到上官婉儿面前,一巴掌
扇在了她的脸上!
“上官婉儿,你爱出风头是你的事,但你为何要伤了云娘?今日可是云娘的及笄礼啊!你这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狼心狗肺吗?” 想到自己送与安如云的及笄礼竟被上官婉儿当作凶器,不仅没有给安如云带来美好的祝福,反倒害得她生死不知,张语嫣极其的悔恨,她更为悔恨的是,当初就不应
该放任上官婉儿与安如云共处一室!她明明知道这上官婉儿的性子,当时怎么就没有阻止呢?
这一巴掌把上官婉儿打的头一偏,也把她从怔楞中打醒过来,她转脸瞧着里面围着的人群,突然发出一声高昂的尖叫。
“人不是我杀的!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是使用的苦肉计,她是自杀的!她是为了陷害我才这么做的!你们别被她骗了!”
这话说出来,不说别人信不信,就连上官婉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哪会有小姐在及笄礼上自杀的,只为了陷害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声尖叫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也把最里面的左相等人吸引过来,当左相的目光移到上官婉儿身上之时,上官婉儿瞬间在左相那犹如看死人的目光中收了声。
该说不愧为父女么,这左相与安如云的目光冷起来时,足以冻死人,都让上官婉儿惊愕有加动弹不得,不得不说遗传的重要性。
左相贵为天子近臣,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气势宏大,不怒自威。
他在朝廷上不苟言笑,可是有着冷面丞相的称号,在他的注视下,一些朝廷的老油条都无法承受,主动求饶,更别说抗压能力极差的上官婉儿! 在这等逼视下,上官婉儿忍不住瑟瑟发抖,她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但却逃不过那道冰冷的目光。正当她百般躲避之时,又有人进入了来去院,左相看到来人,
这才放过她,急急的去把那人给迎了进来。
“刘太医,快来帮小女看一看,可否有性命之危!” 被左相迎进门来的是太医院院正,素来有妙手回春之术,是专门为当今圣上检查龙体的,与左相有点交情,正巧今日的及笄礼邀请了他前来观礼,此时也顾不得许多
,急忙把他从前厅叫了过来,为安如云医治。
安如云躺在床上,那身月白对襟大袖衫已经变成了血衣,她胸前那个血窟窿还在流着血,只不过没有最初那么汹涌,似乎血已经渐渐流干。
她的脸色白的可怕,隐隐透露着死人的青白,她的嘴中被放入了千年人参片,明眼人一瞧就明白过来,这是那参片吊着一口气呢!
刘太医没有推辞,直接走上前去把脉,须臾过后,却眉头一皱,摇头叹息。
“安大人,贵女这是命势已去,只不过用参片强吊着一口气罢了,救回来的几率极其渺茫,在下劝安大人别抱太大希望。” 听到这宣判死刑的话语,强硬如左相也不禁红了眼眶,他伸手握住那脉搏浅的几乎把不出来的手腕,道:“安某在此愿起誓,答应刘太医任意一个要求,只求刘太医竭尽全力,救回小女,安某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