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滚沟里去了。”
她好心告诉我,留学生公寓那边有独浴,她可以带我过去跟那边宿管说说,重新洗个澡。
我连忙道谢说好,从柜子里拿了备用的洗漱用品。
等到留学生公寓那边浴室里要划卡时,我一拍脑袋,蒙了。
哦漏,姐姐的水卡没了!
本来水卡是在校生才能有,我那张是张大妈专门给我开的,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我还用透明胶结实地裹了好几层,怕名字水洇花了。
洗完澡我直接把水卡塞在了篮子里,刚才跟那女胡子一滚沟,篮子里东西散了一地,水卡肯定也摔出去了。
☆、☆我想我们没见过
昨天晚上,我失眠了。
一晚上统共跑五次厕所,两点十五的时候我还爬起来读了两篇王国维的诗,画了一张“鸟鸣涧图”。
早上四五点我好不容易睡着一会,迷迷糊糊间,有个小人嗡嗡地在我脑子里转个不停、跳上跳下,最后它居然轻蔑一笑,指着我说:“AA啊。”
我顿时分不清我是在做梦还是在跟女胡子滚沟沟,脑袋轰隆隆的响,汗珠子顺着发根浸到枕头上,眼珠一跳一跳的胀痛。
AA?
又不是长在你身上,用得着特意在人家梦里重复第二遍吗?
这简直就是生理的歧视!人性的摧残!
万恶的女胡子,做梦都不让人安生。
我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准备好好安抚一下我受伤的身体和心灵,补一早上的美容觉,下午再去咖啡馆上班。
自己做生意就是这点好,想啥时候上班就上班,想啥时候休息就给自个儿放假。
不过还有一个姑娘在我的咖啡馆打工,得给人家说一声我上午不去了,叫她看着点。
我抬手摸了摸挂在床头的挂袋,刚摸到手机,闹铃适时的响了起来。
揉揉太阳穴,我眯着眼划开屏保,看着屏幕上抱着金元宝笑得乐呵呵的财神爷,抓了把乱蓬蓬的头发。
我的财神爷啊,一大早就见您就笑得这么慈祥,我怎么好意思偷懒翘班呢。
我大嚎一声:“乔仙予,你已经二十五了要工作,要挣钱,不可以因为失眠这种小事偷懒。”
屏幕里的财神爷爷都在看着你呢,你怎么能不去工作,怎么能不去赚钱?
“起起起,工作工作。”
我随手套了件衬衫,一边挤牙膏一边想今天穿哪身衣服,收拾好以后去食堂买了一杯八宝粥和两个牛肉包,骑着我那骚包黄的二手小自行车一路哼歌遛到图书馆。
到的时候肖雪芜已经把卷帘门撑起来了,正在开玻璃门的锁。
肖雪芜就是在我店里打工的姑娘,就比我小一岁,今年二十四。
乍一听“肖雪芜”这名字有点文艺,但放在我这种跟小清新不沾半点边的小市民眼里,那就是个B。
最早我问她你爸妈是咋给你取这么个名的啊,她往桶里拍着冰块,混着冰块撞击的哐啷声优哉游哉地回答我,“不是我爸妈取的,是我自己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