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肌肤的疼痛感使她无意识的偏头,视线就转向了贺韵。
一般人见到这样的场面就算不被吓到也会愣上几秒,贺韵却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在看到宋茴脸上的鲜血时眼神波动了一下,紧接着便从包里取出纸巾为宋茴擦拭。
“宋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
心理医生的第一直觉告诉宋茴,贺韵这样麻木的态度,多半是经常见到血腥、暴力等等。
可刚刚她只是擦破点皮,贺韵就软的好像要掉眼泪一样。
真装。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宋茴用纸巾随便的擦了脸,然后一脚迈出去,查看外头的局势。
医闹的家属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已经被赶来的保安控制住了,可一见着宋茴,她就又开始闹,架势甚至更凶。
“就是她,就说她说我女儿抑郁症的,你们医院有没有人管啊?我女儿才十四岁,怎么可能抑郁症啊,她还让我女儿去看妇科,为了挣钱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我女儿名声被她毁了,学业也被她毁了!”
宋茴记得这人。
那天来看病的时候这位妇人就一直在辱骂自己的女儿,十四岁的小女孩被骂的一声不吭,宋茴看不惯,就让妇人到外边等着,谁知这人就记恨上自己了。
不过她没所谓,她的诊断不可能有误,她问心无愧。
“宋医生。”
实习医生鬼鬼祟祟的挪到宋茴身边,“要跟病人家属解释吗?”
宋茴冷笑着耸肩,“我的诊断结果是病人已经到抑郁症中期,出现严重的睡眠障碍和认知障碍,当妈的不想着怎么治疗女儿,反而一心一意把她送回学校,逼着她念书,跟这种人我有什么可解释的。”
没想到宋茴态度这么强硬,实习医生愣了下,小声问:“那怎么办?”
宋茴没说话,她把擦血的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然后大步走向妇人。
“看妇科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检查结果正常,你会这样恼羞成怒吗?”
一句话正中雷点。
“你说什么呢?”
要不是被保安拉着,妇人能把宋茴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划成碎渣。
宋茴还是那个德行,压根没医生的样,“我给你个建议吧,你一身蛮劲,就趁着现在上头,冲到你女儿学校,把欺负你女儿的黄毛揍一顿,记得,给他留一口气,然后把他拖到警局,你女儿未满十四周岁,只要你拿出现在的泼妇劲,一定能为你女儿取个公道。”
“等该判的判完,你拿到赔偿金,就带你女儿换个环境生活,该吃吃该玩玩,你女儿怎么开心怎么来,别心疼钱,否则你后悔一辈子。”
盛怒下的人是听不进解释的,宋茴只能用非常手段解决。
“损坏医院的公共用品,造成医生受伤,我是可以报警抓你的,我现在是给你女儿机会,你自己走吧。”
医院走廊一片狼藉,妇人清楚的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再听见“报警”两个字才稍稍有些惧意。
见状,实习医生抓住时机,联合保安对妇人又劝又骗,才结束这场闹剧。
走廊安静下来,宋茴倚着墙,歪头看地上的残渣。
她脸上的血迹干涸了一半,还有些许在慢慢流淌。
一直无声的贺韵伸出手,用指关节碰了碰她伤口。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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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挺深的,但她感知不到疼痛,只觉得心累。
贺韵笑笑,靠着她对面的墙,学着她的模样颓废站着。
“你觉得你的建议,她会听吗?”
“不会。”
宋茴没做思考,答案了然于心,“为了名声,她甚至不会找欺负她女儿的黄毛算账,她只会臭骂女儿一顿发泄,然后带女儿离开这个城市,转学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逼着女儿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