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积载了千百年怨恨的讨伐者,每一个字都气势磅礴,令人震撼。
苏淮笙的脸色唰地白了一下,颤着指尖对着她,“你这个逆女!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时就已经冲过去想打,苏郁染不慌不忙地拿过茶几上的紫砂茶壶,对着桌角磕了一下。
砰!
价值不菲的茶壶四分五裂,苏郁染手里捏了一块,转向那父女俩,苏淮笙见到那锋利的片刃,堪堪刹住了步子。
“你把碎片放下,要是伤到任何一个人,我都让你在公司里消失!”
“我还没这么蠢。”一记轻蔑的冷笑从苏郁染喉咙里溢出,她站起来,扔掉碎片,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
门结结实实合上,苏淮笙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里,拍着胸口。
苏宛若黑着脸坐在一旁,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爸爸,你看她都拽到什么程度了,脸你都不放在眼里,而你也没有真的惩罚她,最多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苏淮笙很为难,轻拍女儿的背安慰,“我倒是想把她除掉,可她就是个疯子,刚才那样子我要是真上去,她一定敢划伤我,难道宛若希望我因为这点事情受伤?”
“当然不希望!”苏宛若柔柔弱弱地趴在父亲怀里,乖巧得像只小猫,“爸爸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我宁愿折寿求你长命百岁,不要离开宛若。”
苏淮笙很受用这些话,乐得嘴巴快咧到下巴,“爸爸果然没疼错你,你放心吧,只要苏郁染在一天,我有的是法子制服她。”
“嗯!”苏宛若软软应着,眼中闪过狠毒的暗光。
这边,苏郁染回到办公室,思绪却不曾平静过,脑海里一直浮现刚才在酒店遇到宫洛衍的画面。
宫小四说得没错,像宫洛衍那种天骄之子,根本不知道道歉为何物,肯放下身段为她准备一场道歉,已经是他对你在乎的象征。
每个人在感情里,在意的不外于对方在不在乎自己。
苏郁染垂着羽睫,陷入两人一路相识的记忆里,就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组长,你思a春了。”李晓琳放下文件,支着脑袋,那双眼睛里八卦的绿光要闪瞎人。
苏郁染面上浮现淡红,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别胡说,计划表做好了?”
“做好了,在这里呢。”李晓琳点了点文件面,暧昧地眨巴了下眼,“组长,你最近是不是被桃花缠身?我看你面色红润有光泽,显然是被爱情滋润的样子。”
苏郁染噎了噎,难得有些害羞地避开李晓琳探究的视线,“你别整天观察这种东西了,工作要紧,要想不想升职加薪了?”
“想啊,但有苏宛若那块绊脚石在,就算我能力牛得上天,她也不会让我有出头之地。”
“你倒是想得挺明白。”苏郁染拍拍她的手背,“再忍忍吧。”
李晓琳会意,“好咧。”
在她转身准备出去时,苏郁染支支吾吾叫住了她,凑在她耳边问了几句话。
李晓琳英气的眉毛竖起,“组长,这么用心的男人世上已经少有了,你还想着不答应?我的天,你是打算嫁给上帝吗?”
苏郁染有些害羞地捧着脸,“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你说了之后,我坚定很多了。”
“这样就对了嘛!”李晓琳很欣慰,眼尾上挑了下,“那个人是不是宫老板?”
这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