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珺合上文件,看着彭淳说:“客户要求很合理啊,喊我来领人?那我领走了。”
“嗤。”安妮低笑,“你这太目中无人了!”
“不然呢?孙颖做错了当然要为自己的失误买单。”
“她可是你的手下,你这个做组长的一点儿都不体谅?”
“安妮,你什么时候不挑拨离间,什么时候单子就会多过我们组。”
两个人你来我往,之间飞沙走石,完全把彭淳当成了透明人,他额间青筋暴露,烦躁地敲了敲桌子:“你们两个人是脑残吗?这是公司出的大事件,有损名誉和信度的问题,你们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夏若珺扭头看着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孙颖:“知道错了吗?以后还会犯吗?”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夏若珺看向彭淳:“她知道错了,会全权负责。”
“组长……”孙颖抹了抹眼泪,小声说,“我没钱。”
“把吃回扣的钱拿出来不就够了?”夏若珺一手搭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死死盯着安妮,笑得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这笔钱你一个人掏觉得委屈的话,就把同伙供出来,让她跟你一起。”
她饶有自信地看着安妮,专注地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
安妮直起身子,水晶指甲在红木桌上映出倒影,她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大波跟着上下颤动,伸手指着孙颖说:“听你组长的,快供出合伙人,想你一个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夏若珺闻言却是一惊,她看向彭淳,而后者正以复杂的眼神回视她,眉心的褶皱有说不出的沉重。
她心底暗叫不好,果然听孙颖颤颤巍巍地说:“组长,华实地砖的负责人说已经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夏若珺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证据呢?”
彭淳把手边的另一个文件退给她,让她自己看。
夏若珺越看越心惊,大脑“嗡”地炸开,眼前有数不清的金星在晃。工作已经近三年了,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她从未接触过,也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啪”地一声,文件被她狠狠摔在红木的会议桌上,她一手叉腰的看着孙颖:“本事很大嘛,难怪你会这样,从我手下你真是屈才了!”
孙颖脸色苍白地后退一步,此刻的夏若珺是她从未见过的。她进兰庭工作四个月,夏若珺一直笑脸相迎。
组长的眼睛像是杏核般好看,水汪汪的很有神,她喜欢对她们笑,清纯地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当然她也会有不明白的事情,没人知道她背后付出多大努力,总会在转天顶着黑眼圈帮组员解答困惑。
孙颖刚刚大学毕业,她不知道上司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夏若珺是她那么多年遇上的名副其实的好人。
孙颖脸上再无血色,组长爱恨分明和嫉恶如仇已经不是秘密,她知道她失去了一个良师,更失去了一个挚友!
根据公司的规定,触犯词条规章制度的人员一律待岗察看,在事情处理完之前,夏若珺的组员一律归安妮暂时管理。
离开会议室,夏若珺喊住孙颖,后者低着头不敢看她。
夏若珺个子很高,纤瘦苗条很有气质,她站在孙颖的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人性贪婪,伸出去的手不及时制止,就再也伸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