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只有半个月了。
想起她吻慕容怿嘴角时,他灼烫低沉的呼吸拂过面颊,大掌握紧了她的后腰。
有那么一瞬间,她被箍得难以呼吸,身体酸软,无力贴近他的胸膛。
望见他冰冷的喉结,随着她低弱的喘息缓缓滑动。
光影流动在他的眉眼鼻梁之间,她看见了他压抑的欲望。
若不是她软声哀求,他那时就会吻她。
哪怕这里是法会,帘外坐着他的臣子和妃嫔。
他命人放下纱帘,便没有人会知道,在那之后,他吻上了刚失去丈夫的弟妹。
映雪慈按住激烈凌乱的心跳,闭上眼,整理狼狈的心绪。
……再等半个月,待杨修慎的假死药一到,她便请阿姐帮忙,逃出这里。
“王妃怎地不下去求签,惠能大师平时云游四海,难得能见他一回,听说他解签可灵验了。”
柔罗跪坐在她身旁,好奇地往楼下看去。
那群往日里素来傲慢尊贵的皇亲国戚们,从不拿正眼看下人的,这会儿在惠能大师面前,却乖巧地如同稚子,眼中满是敬畏之情。
映雪慈轻声道:“不去了,若是真灵验,只怕我也抽不到上签。”
柔罗一愣,“王妃……”
方才映雪慈面圣时,她被留在了这里,并不知朱阁中发生的事。
只当她心情不佳,方才这么说。
“王妃,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柔罗歪着头问。
对上柔罗懵懂的眼眸,映雪慈轻叹一声,伸手抚上她白皙的脸庞,“你没有说错话,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若是想求签,便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柔罗只是孩子心性,瞧见楼下热闹,便被吸引住了目光,听见映雪慈这么说,她连忙摇头,挽住她的胳膊,“王妃不去,那柔罗也不去了,王妃是不是累了?”
她虽不知道面圣时发生了什么事,但瞧得出映雪慈眉眼疲乏,不过是强撑着在同她说话。
王妃身上多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微妙柔润。
和她平时用的兰香、梨香都不同,这种香味虽不浓烈,却纯净幽远,似一匹绸缎将王妃包裹其中,连带她整个人都有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矜贵气息。
柔罗忍不住多嗅了两下,总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闻过一回,忍不住问:“王妃,蕙姑帮你换香薰衣了吗?怎地这味道和以往不太一样?”
映雪慈娴静的身影微微一滞。
片刻才低低地道:“许是御前的焚香太重,不慎被沾染了吧。”
柔罗天真地哦了一声。
她是钱塘本地的姑娘,家贫卖进了礼王府为奴,算不上机灵。
一回撞上礼王发怒,她恰好在近前伺候,奉茶时礼王忽然挥臂打翻茶盏。
那茶大半都浇在了柔罗身上,礼王只溅上几滴,就怒不可遏让人将她拖出去打死。
是王妃经过时救了她,将她拽到背后,轻轻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