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西挪开唇边的烟,望着袅袅升起的白雾,静静地笑了笑:“没错,他是喜欢了我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就要这么一辈子了。然而今时今日,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简单的少年,现在的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最需要什么,最想要什么。我的家庭、乃至我的性格,都不可能给他带来同样长久的幸福。就算他对我还有余情,他也一定明白,我跟他早已经是陌路人,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像你一样简单又一心一意的女孩子。而选择我,对他而言太复杂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出现在他的眼前,逼着他取面对那些痛苦的往事?”
裴乐乐的神色在这短短几秒内变了数次,最终她静静地望着顾淮西,眼神里是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可你已经出现了,也已经让他痛苦了,而且,痛苦的不只是他,还有我。”
她真心不喜欢听故事,也不习惯别人跟她示弱,顾淮西突然这样,她一时都不晓得怎么办才好。顾淮西也对季东朗还有感情,但是她不争,不抢,只是摆明了一种态度。聪明如季东朗,又怎会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思?所以裴乐乐不担心现在,她怕的是以后。
顾淮西双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她低眸,把烟掐了,才说:“这次送他股权,我完全没考虑到你,一心只想着是一种托付,一个礼物而已,当然,也算是我自己的一份了断。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很抱歉,不过你不要迁怒于东子,他对这些事先都不知情,你不要错怪他了。”
裴乐乐咬了咬唇,轻吐出这么一句:“尽管你这么说,我还是不能理解。”
“我不喜欢争斗,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去看山看水,到处走走,”顾淮西说着,乌沉沉的眼定着她,轻声道,“这次我把艾迪的股权交给东子,也是因为我信任他,同时,也想从各种明争暗斗中脱身,从今以后,彻底地离开。”
裴乐乐的脸上浮现了疑云,像是未听懂她在说什么:“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难道说,你自己的丈夫都比不过一个外人可信吗?”
顾淮西敛了笑,眉目间有一丝怅然:“至亲至疏夫妻,和萧铖结婚到现在,我跟他之间就一直隔着一层纱,我好像能懂得他一点,又好像并不太懂他。”
裴乐乐静望着她说:“可你把股权给东朗,第一个看不过去就会是萧铖。不过你们是亲是疏,他到底是你老公,你觉得萧铖会毫不在乎吗?你就不怕他一气之下对付季东朗吗?你如果真的喜欢季东朗,为什么要把他推进这个漩涡,为什么要置他于不义之地?”
她句句铿锵,可顾淮西的红唇间却绽露出融融笑意:“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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