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裴乐乐怔了一下,低下头,目光落在手腕上的一串佛珠链子上,古朴的老山檀里加了几颗蜜蜡,向日葵般温暖的颜色,在光线下一闪一闪。
她微微抿起唇,弯下眼睛,叹息似的说:“我以为你对每个女孩子都是这么照顾的。”
“当然不是了,”季东朗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手指在她的长发上揉搓了一下,神色温柔而宠溺,“其实我照顾你是因为因为我觉得我们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裴乐乐诧异地抬起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季东朗点点头,下一刻他又垂下长长的睫毛,像是在追思:“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去世了,所以我也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那一年你父母刚离婚,你可怜兮兮地向我哭诉,哭诉爸爸怎么就给你找了后妈。当时我就想到年轻时的自己,我就觉得,这丫头我得跟她谈谈,得好好帮帮她。”他说着,顿了顿,似是再想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终,却只是感慨似的一叹:“哎,真的,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时候他接近自己,只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而跟那个西子没有半点关系。裴乐乐轻轻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只觉得心里涌过一阵幸福的窃喜,不过片刻后,她又回过神来,好奇地问:“这些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讲过?还有,同病相怜”
他为什么会说同病相怜呢?仔细想来,那时候裴乐乐父母刚离婚,爸爸又很快找了后妈,后妈
她抬起一对水汪汪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难道?”
“你猜的没错,顾淮安的父亲,就是我的后爸,”季东朗自嘲似地扯动起嘴角,又不经意移开了目光,低声问,“我抽支烟可以吗?”
巨大的震惊像钟鼓一样敲击着裴乐乐的神经,她僵硬了一下,呆呆地点了点头,呆呆地看着他拿出一根烟,一直到他指间燃起一朵跳跃的朱砂时,她还是有些呆呆的。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静默,非常非常静的,甚至听不见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季东朗吸完一根烟,又把烟蒂默默地烬了,他才再度开口,嗓音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所以说,这次萧铖出事,受到冲击的不仅是他个人,还有我的整个家,以及背后的家族企业。”
他说着,转眸看着她,眼底有一种无奈在里面:“你知道,原本艾迪大中华区首席ceo的位置是要交到我手里的,这是老爷子觉得对我有亏欠,所以才会有的安排。我受之有愧,加上上次哥特集团的风波,导致艾迪的股票下跌,就自动请辞,请求把大中华区的职务交还到萧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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