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把这群晚辈赶跑了,那些和萧正峰同辈的都是早已有了娘子和孩子的人,年纪也都不小了,更是没脸来闹这洞房,是以这新房里倒也素净。
阿烟便这么坐等着,一直等到蜡烛点了过半,才听到新房的门开了,一个沉稳的脚步走了进来。
萧正峰是喝了些酒的,不过他酒量向来好,这点自然醉不倒他,此时他走进新房,却见新房里布置得火红温暖,跳跃的喜烛跃动中,新娘子阿烟戴着红盖头坐在榻前。因这红盖头遮住大半,并看不真切,只能从那绣工精致的大红喜服中隐约可见纤细柔韧犹如水蛇一般的腰肢。
萧正峰摒退房中的众人后,这才拿起一旁的秤杆,轻轻一挑,将那红盖头揭下。
就在红盖头揭下的那一刻,却见烛火投射下的那层朦胧红色中,女子容颜如玉,水眸含羞,娇嫩柔媚,坐在那里咬唇轻轻望着自己,仿佛清晨之时绽放在天际的一朵藏红花,犹自在风中盈着露珠轻轻颤抖,等着自己伸手采撷。
萧正峰呼吸微窒,怔怔地望着这个娇媚的人儿,却见她清澈的眸子中越发有了羞涩,就那么在自己的目光中缓缓低下头去。
他深吸了口气,压抑下喉咙间的躁痒,低哑粗噶地道:
“阿烟姑娘,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这称呼就有些问题,不过此时阿烟紧攥着手,手心里都开始湿润了,是以她也没察觉他的话语有什么问题,当下轻轻“嗯”了下。
当下阿烟站起来,两个人来到西窗下的小桌前。
萧正峰倒了一杯琥珀色的喜酒在杯中,然后递给阿烟一杯,就这么用火热的眸子盯着她道:
“来,喝下这杯吧。”
阿烟被他看得浑身都发热,一瞬间想起许多,譬如上辈子关于这个男人的说法,据说这男人当初娶了李明悦,到了第二天李明悦都没能下得了床呢。
她又不是个无知小姑娘,好歹上辈子是成过亲的,于这男女之事都是知道的,如今低垂着玉白的颈子,捏着那杯喜酒,心里却是想着,以这萧正峰的身量,怕是这方面总是难以应付的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萧正峰已经伸手过来,坚实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就在她还走神间,就这么两只手臂已经缠绕上了。
阿烟顿时感到来自对方的力道,那是一种粗硬而强势的力道。他或许并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只一个随意的动作,便仿佛将自己柔软纤细的臂膀环得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萧正峰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他盯着阿烟娇红醉人的脸颊,低哑的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喝酒。”
于是两个人各自就着那喜杯,低下头,缓缓饮下这喜酒。
喜酒的味道并不重,甚至略略发甜,阿烟一口口缓缓饮下,冰冷而火热的滋味便顺着喉咙往下蔓延。
而眸光却自酒杯间越过,落在了两个人交缠的臂膀上。
都是穿着大红的喜服,却是迥然不同的,一个柔软纤细,一个刚硬结实,这让阿烟想起昔年在田间林里看到有逯人用柳枝编制柳框的情景。
粗硬有力的枝干是支撑,混合着柔韧的嫩枝,就那么交缠在一起,拧成麻花,交错缠绕……
阿烟正这么想着间,却觉得手中饮尽的酒杯被人拿走,紧接着,眼前忽然那么一晃,身子便被拦空抱住。
阿烟微惊,不自觉地抓住什么,待惊魂甫定,却发现自己抓住的恰是萧正峰的一缕黑发。
慌乱之中忙放开了,复又去抓住了他臂膀上的喜服。
萧正峰垂眸,炽热的眸光仿佛要将怀中的新娘子淹没一般,此时却见怀中女子犹如那只稚嫩懵懂的小白鹿一般,清澈透亮的眸子映着些许好奇些许惊惶,就这么无助地倚靠在自己健壮有力的胸膛上。
此时他的大手就恰好放在她的白玉微起处,一时心中发热,想起初次见她时那让人血脉贲张的情景,他呼吸微顿,情不自禁地用那大手狠命地揉捏了下娇软的团肉。
平素里只觉得她走起路来犹如风中柳枝一般风情十足的摇曳,总以为她是极瘦的,其实如今将那团握在手里,方能明白,应该丰腴的地方,她是丝毫不比人差上半分的。
萧正峰一时无法抑制,便开始动作起来。
阿烟原本还处于浮想联翩之中,这一番变动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总以为合该是花前月下说一番话儿,再吹了烛火慢慢的来。
可是谁知道这萧正峰每每受礼不曾越矩,其实早已经是压抑得将要爆发,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亲拜了堂,正是可以光明正大任意妄为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一偿那最初的心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