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逻辑是弄些奇异的传说,来佐证这些英伟之人,天命不凡。
朱由检也无法解释的太清楚。
昨日里,大明皇宫在雷光之中,一闪一闪的亮了半个晚上,奇异故事大抵可以推给传说,这可是实打实就在眼前的奇景,由不得目睹奇景的所有人,在心里五味陈杂。
人心一旦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人心齐,则泰山移。
他没有必要过分的纠正,且随他去。
张维贤得到了肯定回答之后,心满意足的带着新帝的狗腿子王文政,向着西山而去。
朱由检拿着惜薪司的账目,继续盘算着应当如何一名大明最大的煤老板。
煤老板无疑是很富有的阶级,但是大明皇室贫穷到世人皆知。
大明京师百万人,人人伐柴,但是家中用薪多为煤薪,因为煤石够便宜。
一斤煤炸和一束黍柴等价,都作价铜钱六文半,但是一斤煤炸可抵三到五束黍柴的火力。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盘算,若是惜薪司改柴为煤,大明皇室到官署都用煤,将近九千万斤的官方消耗,可以锐减至原来的三成左右。
而且那些砍柴夫和抬柴夫的徭役可以被省去,这二十万人在伐柴的三月到八月时间里,又能创造多少的GDP?
而且西山采一斤煤一文,抬一斤煤一文,作价六文半,一本万利。
“皇嫂。”朱由检看到一道倩影闪过,放下了手中的账目,笑着说道。
张嫣看着已经身着常服的大明新天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参见皇上,朝中的事,我都听说了,朝臣们都为了钱谦益挨打之事,义愤填膺,准备两日后的常朝寻皇兄的麻烦,倒是对田尔耕力斩三人,噤若寒蝉。”
田尔耕力斩三人,再次变成了大明天下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东林党魁钱谦益,是个骨头软的人,他手下这帮人,骨头又能硬到何种地步?有这种反应,倒是寻常。
“皇嫂传下的朕有御雷之术的说法?”朱由检想起客氏和张维贤的反应,就是有些讪笑,无心栽柳柳成荫。
张嫣点头说道:“我寻皇叔是有要事,先帝的梓宫,三日后移至太庙,这先帝陵寝要修,就需要银子,工部的图纸仿庆陵的规制,就要两百万银两。”
“内帑有多少?”朱由检皱着眉头问道。
张嫣面色有些痛苦的说道:“内帑三库还有五十万。这宫里也要用度,本来还有些钱,可是都被先帝砸在了三大殿上。哪怕是不用青白石料,用次一等的石窝采料,至少也得百万两。唉。”
朱由检闭目良久,才睁开眼说道:“朕来想办法,皇嫂不必忧心,皇兄入土,就用青白石料。”
张嫣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图纸说道说道:“我找皇叔,不是为了皇叔想办法弄银子,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工部的图纸还是太过恢弘了些,我吩咐内帑台基厂出了图纸,五十万两足矣。”
朱由检接过图纸看了半天,若是这朱由校的陵寝建成,将是大明天下最小的陵寝。
“朕不应。就以工部图纸为准。”朱由检将图纸放在了桌上,这事他不能答应,五十万两和两百万两砸到大明朝这个漩涡之中,其实没什么区别。
仅仅辽东一年的军饷就六百六十万两,自己省下这一百五十万两,还不够辽东几个月的粮饷。
扔到明末的这个大漩涡里,连个水花都咂不出来。
大明朝的确是财政出了危机,但是根子不在砸了多少宫殿,弄了多少皇庄。
“人都走了,耗费大量的财力和人力不值当,好钢用在刀刃上,省的朝臣们揪着不放,又是一堆奇书骂骂咧咧,皇叔也累,我也累,先帝也累。”张嫣还是劝了一句,省下一百五十万两,能做很多的事。
“朕怕他们叨叨吗?朕是大明皇帝,内帑出钱修缮,若是想要置喙就参与到这德陵的修建之中来。若是不想花钱,那就闭嘴。”朱由检摇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