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珠也觉得好看,点头正要说话,听后头传来一声娇喝:“那盒花钿我要了!”
转身看去,便见过来个穿紫绡翠纹裙的姑娘,模样清纯,年岁也不大,约莫十三四岁。
卫虞不用看人,听到声就知晓是温蕊,哼了声,扬高声音讽道:“你与我抢东西,难不成是和谁学的?”
温贵妃才进宫多久,就欺压到了皇后娘娘的头上,处处抢风头。
卫虞想到宫里的皇后娘娘在受温贵妃的气,如今宫外一个温家女也敢欺负到她头上,更是不让。
花钿罢了,她不缺,可这口气不能忍。
温蕊一愣,脸色青白交接,“你什么意思?”
指向她的手都在颤,怒道:“我要将这话告诉贵妃,若是陛下得知,我看你不会好过!”
“我有说谁?”卫虞斜眼看她:“兴许我说你学的你哥哥呢。”
温蕊气得快绝倒。
温家也就一个庶出长子,整日斗鸡走狗,娼楼青馆,上月还抢了个美貌妇人,家里却宠得很。
她是嫡出身份,年纪最小,嘴上不得不叫他一声哥哥,心里却不认。
现在卫虞将她和那个混账哥哥混在一起,是在侮辱她!
“你也没说要买,我先说要买的,便是我的!”
温蕊不认输,抬手指了个伙计,支使道:“你去给我包起来。”
伙计看向掌柜,掌柜也左右为难。
一个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姑娘,一个是当今得宠温贵妃的妹妹。
他可谁都得罪不起。
一旁的曦珠明白过来。
她刚见到温蕊,并记不起是谁。可在提到贵妃时,倒是模糊想起来了。
上辈子温贵妃之子六皇子最终登基即位,而温贵妃成了太后,温家也跟着满门荣耀。
曦珠心里起了波澜。
曾受到的苦楚是因两派党争,不过成王败寇,却不可能没有一点恨意。
卫陵也是因之而死。
她前世今生都站在卫家的立场,加之微涌翻滚的心绪,开口时嗓音也哑了些:“凡事要说个先来后到,既是我们先拿到的,便算是我们的。”
温蕊进门时就看到卫虞身边的人,容色好到转不开眼,但她跟卫虞争执没空理会,这会见人插话,咬牙切齿问道:“你是谁?谁让你说话了!”
话中冲意分明。
卫虞还不及回骂维护表姐,门外便走进一人。
一身浅青暗云纹团领衫,更衬身形高挺,面容温润如玉。
“这盒花钿不卖,若姑娘实在喜欢,可另找店铺寻问。”
王颐走到掌柜面前,问道:“那盒花钿怎么摆出来了?不是早说留着吗?”
掌柜对上他的视线,连忙赶到几位姑娘面前,不停歉声,说是自己忘了东家的吩咐,花钿早被人定下,没让伙计收起来,又说等下回过来,若是看中什么,定少些价钱。
温蕊本还在记恨瞪人,这会见来个相貌清润的男子,一下子敛气,到底姑娘家的脸面在,不好泼声。
再在他的目光下,渐渐脸红起来,也不多待,匆忙带着丫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