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芜回到了酒店,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贺妄姿势散漫地倚靠着墙,听到脚步声后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我们聊聊。”
以此刻她的角度去观察男人,他和平时的确有些不同,深沉湛黑的眼底有浓到化不开的墨色,好似刚刚被淋过一场瓢泼淋漓的大雨,所有的自傲与炙热都被尽数浇湿。
沈清芜似有所感,点点头,“好。”
她打开了门,两人进了房间。
随着即将进入深秋,天气也越来越凉了,尤其是晚间的风似乎都带着透骨的冷意。
沈清芜进房间后先泡了一壶热茶,她站在不远处望向贺妄,“红茶可以吗?”
后者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在她泡茶的时间里,贺妄这注意到了茶几上的那本《吉檀迦利》,当初他们一起坐飞机来到榕城时沈清芜就在看。
男人随手一翻,其中一页的诗行映入眼帘。
【我身上裹的是尘土与死亡织成的尸衣,我曾恨它,却又恋恋不舍地将它裹紧。】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页或许是被人看了很久,页角边缘都不似那么锋利。
他眼底的暗色越发深沉。
贺妄又翻了翻书,找到某一页之后将那一页折了一个小角,又将书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沈清芜端着一杯温热的红茶走过来,将它放在了贺妄面前,醇厚饱满的茶香随着热气蒸腾弥漫,柔和了两人的眉眼。
他端起茶轻啜了一口,“专门给我泡的?”
“医生给我调整了药,说最好酒精咖啡和茶都别碰。”她轻笑一声,“总不能浪费了。”
贺妄点点头,“海城我的公寓里还剩很多茶饼,都留给你,好了以后就能喝了。”
沈清芜知道他带来的那些茶饼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茶,一筒茶饼能买一套大别墅的程度。
她说,“你还是带回去吧,贺老爷子应该喜欢喝。”
“你猜的还挺准。”贺妄低低笑了一下,“那些都是从他那儿拿来的。”
两人坐在一起,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晚上围炉煮茶似的闲聊,好似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纠结与挣扎、痛楚与悲鸣。
沈清芜看向他,问出了主题,“你想聊什么?”
“今天在楼下听到了两个小孩儿聊天,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贺妄深邃的眉眼被灯光笼罩着,“爱会让人痛苦。”
沈清芜的眼睫颤了一下,口中轻喃,“爱会让人痛苦……是这样没错。”
她中学时曾经在书里读到过一句话,最深沉的痛苦都根源于爱*。
当时她并不能理解,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但如今却豁然开朗,深以为然。
如果她是一个身心健康的普通人,如果贺妄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浪荡子,他们就不会经受看似莫名其妙的痛楚与折磨。但偏偏事与愿违,现实与之正好相反。
两人像是浑身长满了荆棘,越靠近、越用力拥抱就会让细密的尖刺越是深深没入皮肉,扎得鲜血淋漓。
那条不归路,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踏上去。
“你之前说对我有愧疚,后悔当初在欲色和你展开进展的人不该是我,我现在懂了。”贺妄转头看向她,眼底深不可测,“那就分开吧。”m。
沈清芜怔忡抬头,既诧异于他的态度转变,心口也跟着莫名地一悸。
“你说你想要活下去。”贺妄的下颔线紧绷着,但偏偏脸上是一副想要表现得稀松平常的神情,“我总不能硬赖在你身边,逼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