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栓子从破败的小院出来,与杨迷糊二人会合。
“杨子哥,此地确实有板田的体味,但若有若无。因为针织品的气味太浓郁,无法进一步探查。”
紫鸢有些失望,“要不我们直接去抓老板娘?”
杨迷糊想了想,摇摇头,“万一对方有应急联络方式呢?一旦老板娘被抓,对方可能启动应急方案,即便不是通知老太太,也有可能悄悄转移军火。我们要做的,是不能惊动任何人,至少在找到军火之前。”
栓子也不甘心,“我再去小洋楼看看,万一在那呢?”
杨迷糊不赞同,“没用的。这么大一批军火,板田不敢玩灯下黑的。一旦出事,他连托辞都没有。”
他转头问紫鸢,“脏老头这几天有异常举动没有?”
紫鸢摇头,“没有啊。就是有些郁闷,这两天干脆不来了。”
杨迷糊一拍额头,“栓子,追寻脏老头的体味,看他这两天有没有来过附近!”
栓子脸露喜色,窜了出去。
“二哥,你担心脏老头坑我们?”
“不完全是。板田即便故意忘却军火所在,但在忘却前,他肯定告诉过某一个人。不然,老太太问起,他怎么交待?”
见紫鸢点头,杨迷糊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老板娘此前受过催眠,而且也属于再难催眠的那种人?板田的故意忘却,只记得有军火在香榭里108号,一旦要提货,他自然会去问老板娘,对不对?
假设老板娘一无所知,肯定还有另一个人知道。那这个人又是谁呢?板田肯定知道这个人,或者说,他们有约定,只要板田一问起军火,这个人自然会立马告诉他。
那问题来了,这个人为何能立马知道,板田在询问这批军火呢?那只有最靠近针织品店的人。
所以我推断,那女店员才是真正的钥匙!
你说我怀疑脏老头,就是基于这一点考虑。说不定他这两天避开你,悄悄催眠过女店员。
我们静等栓子回来,若他能证实脏老头这两天去过针织品店,我们可能就白忙活了。”
紫鸢不大信,“脏老头就不怕你事后报复?”
杨迷糊一哂,“他事后分我一点,我又不知道这批军火到底有多少,怎么找茬?只能'哑巴吃黄连'咯。”
紫鸢突然想起了什么,“怪不得脏老头说,杨子可能要失望了。我当时以为,他指的是找不到军火所在!”
紫鸢越说越气,“这个坏老头,上次账还没算呢,又坑本姑娘一次!”
杨迷糊揉揉她的小脑袋,劝慰道:“我只是猜测,一切等栓子回来。”
一个小时后,栓子回来了,“脏老头前天去过针织品店!最后的体味,在香榭里路17号附近消失,应该是昨天凌晨,他到过那里。”
杨迷糊急问,“17号是民居吗?谁住在哪里?”
栓子点头,“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头,看情形是个日本人。我溜进去看了看,里面有很浓的皂水味,但掩盖不了黄油铁锈味。”
闻言,杨迷糊拍拍紫鸢的小脑袋,长叹一声,“回吧,此事只能凭脏老头的良心了。”
紫鸢未动,似乎在犹豫,半晌她猛地抬起头,咧嘴一笑,“二哥,我知道脏老头的钱藏在哪里。栓子,你同我一起去!”
杨迷糊大喜过望,“有多少?”
“一千根。虽不多,但可以解解气。”
紫鸢火急火燎的招了辆人力车,和栓子坐上车走了。
杨迷糊乐不可支,也回了情报课。
纯子推门而入,“副课长,有个好消息。驻沪派遣军司令部派调查组,正在调查宪兵司令部。据说,在陆军俱乐部爆炸案上,有人举报宪兵司令部弄虚作假,搪塞上司。”
杨迷糊一惊,“有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纯子撇撇嘴,“驻沪派遣军副司令长官,竹内多夫中将,已带队进驻宪兵司令部。大张旗鼓的,副课长你不在才不知道。”
这就是老太太说的敲打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