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下意识点点头,“是的,怎么啦?”
紫鸢将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别人听见一般,说:
“她就是老太太的底气,我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特高课的联络人,可我一直愚蠢的怀疑我爹。”
杨迷糊心中虽早有疑虑,但听到紫鸢亲口说出,仍然感到无比惊讶。
“你有证据吗?”杨迷糊小心翼翼的问。
紫鸢摇摇头,“没有,如果有证据,我早就说了。你去把我爹叫来,就说我有事问他。”
杨迷糊犹疑了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他再次走进脏老头所在的房间,发现紫鸢她娘已回了卧房,只剩下脏老头一个人在踱步转圈。
杨迷糊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出了门,杨迷糊迫不及待的问:“你俩这次来苏州,是不是舅妈的主意?”
脏老头明显愣了下,有些无奈的回道:
“是,她突然改了主意,说想来苏州一趟,认认亲。说一直僵下去,也不是个事……”
闻言,杨迷糊心中一个咯噔,紫鸢她娘果然有问题。但他并没立刻揭穿,自古疏不间亲。
他沉声道:“紫鸢要见你,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脏老头狐疑的打量了他好几眼,但没有说话,转身进了紫鸢的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杨迷糊则如同门神一般,站在门口,一脸茫然,但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如紫鸢她娘真有问题,想想也令人毛骨悚然。
自从协助暗杀筱田隼,紫鸢她娘逐渐融入自己的圈子。
看来,上次小桃的七连问,并不是无的放矢。
紫鸢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怕她娘。现在看来,这不是怕,而是心中存在隔阂和戒心。
小桃上次说,紫鸢好像只为自己而活,这似乎有所暗指。
关键是,紫鸢她娘身上是有许多疑点,但她的'动机'何在呢?
她一直以清高示人,没有老娘的贪婪,没有脏老头的粗鄙,没有老杨头的利欲熏心……
风起青苹之末,止于草莽之间。没弄清动机,如同不知大风的起源。
……
正思绪纷乱之际,脏老头面色阴沉的开门而出。他目光投向杨迷糊,声音低沉:
“小子,我先带紫鸢她娘离开,你照顾好紫鸢。
我仍然不信,这中间定存在什么误会,甚至有可能有人在利用她娘。
给我一点时间,也不会太久,我会给你一个确切的交代。”
杨迷糊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点点头,走进房间。
只见紫鸢坐在椅子上,眼光有些呆滞。
杨迷糊也不拐弯,“为何突然笃定,你娘有问题?”
紫鸢眼珠子转了转,苦笑道:
“按我娘的性子,眼里不揉沙子,她应该立马来找我,怎会想了半天?
她还让我爹去办,我爹肯定会思前想后,她再示示可怜,我爹最多做做样子。”
杨迷糊蹲在她面前,拿起她的小手,吹了吹,“还疼吗?我刚才在门口,思前想后,也没弄明白你娘的动机何在。没有动机,我们的怀疑站不住脚。”
紫鸢古怪一笑,“动机?这个世道人性扭曲,要什么动机?非要说动机,我觉得,她是急于脱离当杂工的苦日子,才上了特高课的贼船。她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杨迷糊又问:“你是从哪件事上开始怀疑她的?”